胖老人拿著短劍和圓盾,另一位枯瘦老者拿著長戟,
兩人都光著腳,赤膊上陣,鬆弛的面板上佈滿老年斑。
圍觀的眾人起鬨道:“上啊,老傢伙,你那身肥膘白長了麼?拿劍去捅那瘦子!”
老人們顯然都不敢動手,平日裡連條魚都沒宰過,更別提殺人了。
他們只是貧苦的普通市民,所在的城市被義軍佔領,親屬兒女們也在暴動中喪命,如今他倆已淪為供人取樂的物件,除了遵從保命之外別無它法。
一名強壯的漢子親自跳下場:“老頭兒,平日裡看角鬥比賽不是挺過癮的麼?怎麼,輪到自己上場就蔫了?”
“我……只是個窮老百姓,從不去角鬥場觀賽……”
“啪!”壯漢扇了老人一個嘴巴,把他打倒在地,劍盾也都脫手掉到一旁。
“快撿起來,你這廢物東西!還有你,瘦老頭兒!動動你的老胳膊好嗎,一槍捅死這傢伙,然後我就放你走。”
“我……我做不到啊……”瘦老者哭泣起來。
壯漢猛踢兩腳,將兩位老者踢倒在地,“廢物!都他媽去死吧!”他拔出佩刀,作勢便要砍下。
一隻大手牢牢抓住他的臂膀,感覺像是被鐵鉗夾到了似的,絲毫動彈不得,壯漢抬起頭:“哎呦,這不是鐵拳先生麼,您怎麼來了?”
奴隸義軍領袖安迪·懷特菲爾德全副武裝,
穿著他奪取競技場冠軍時裝備的鎧甲,腰裡彆著佩劍和手槍,背後還揹著制式卡賓槍和一柄鐵錘,旁邊眾人皆向他投來敬畏的目光:
“蠻牛約翰,你這傢伙在搞什麼?”
壯漢笑道:“安迪大哥,這還看不出來嘛,我在舉辦角鬥競賽啊,讓這些自由人嚐嚐當奴隸的滋味。”
對方戲謔的態度讓安迪很是不爽,他皺著眉頭道:
“你這樣做,和那些奴隸主又有何區別?我們追求的是自由,而非奴役他人,快停止你的胡鬧行為!”
蠻牛約翰挺起了胸膛:“他們罪有應得。”
“胡襖,這兩個老人都是普通市民,他們又不是奴隸主或壓榨農奴的莊園主,他們是無辜的。”
蠻牛約翰顯然不喜歡被人指手畫腳,於是面露怒容:“安迪,我敬重你才叫你一聲大哥,可你現在管的太寬了。”
安迪·懷特菲爾德據理力爭:“我發動奴隸起義是為了爭取生而為饒基本權利,可不是為了釋放心中的暴虐,屠龍者不應成為新的惡龍。”
“哈哈,安迪,你這傢伙真能吹牛,還屠龍者……就憑你?若是巫毒教的龍騎士到來,你這傢伙怕是得嚇得尿褲子吧。”
“約翰,我再一遍,停止你的鬧劇,釋放這些無辜的市民。”
“哎呦呵,好大的官威啊,我要是不肯呢?”
“那就滾出我的奴隸義軍隊伍。”
蠻牛約翰照著安迪啐了一口濃痰:“我呸!老子他媽的不伺候你了,咱們走!去下一座城市裡找點兒樂子!”
約有幾百名身負武裝的奴隸兵隨著蠻牛約翰離開了現場,一名義軍軍官很是著急:“安迪,快攔住他們!”
“道不同不相為謀,隨他們去吧。”安迪也沒有挽留的意思,只是默默扶起老人,檢視傷勢。
軍官靠了上來,聲耳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