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區別了,在競技場殺人是被逼無奈,是為了討好那些嗜血的觀眾而殺戮,在社會上殺人可是犯罪!”
“什麼鬼道理!殺人就是殺人,都他媽一樣,有個屁的區別!”
鐵拳先生用一根老鼠骨頭剔著牙,一邊道:
“這麼吧,那傳言是真實的,而且嘛,我不僅是個殺人狂,還是索蘭王國有史以來最臭名昭著的一位殺人狂,白胖子,你聽過‘碎顱者’的名號麼?”
大白鯊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當然聽過……那時候我還沒有因為欠錢被貶為奴隸,過得還挺滋潤。
那時候的報紙頭版頭條几乎都被‘碎顱者’的行兇案件給包攬了,據那傢伙半年內犯下了19起命案,殺了41人,遠遠超過之前的殺人兇犯記錄。”
“那就是我,索蘭王國官方的資料沒統計到位,我實際的戰績可要比那厲害得多。
臭名昭著的‘碎顱者’和鮮血競技場偉大的角鬥士冠軍‘鐵拳先生’是同一個人,
怎麼樣啊,胖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大白鯊後又退了一步,靠在了生鏽的鐵柵欄上:
“吶……我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大哥您的樣子和通緝令上的‘碎顱者’太像了,沒想到……竟然真是同一人……”
鐵拳先生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冷笑道:
“怎麼樣,兄弟,害怕了吧,還願不願意叫我大哥了?”
“哎,不論怎麼,您都是我的大恩人,我哪有理由去疏遠您呢……”
大白鯊嘆了口氣,他終於克服了心中的恐懼,道:“我只是很好奇,像您這樣溫和而有禮貌的男人,怎麼會墮入犯罪的深淵,被貶為角鬥士奴隸呢?”
鐵拳先生扔掉老鼠骨頭,抬起頭望著潮溼的巖壁,開始回憶起不堪的往事:
“子,反正我們早已失去了自由,被關在這裡也無事可做,就給你講講吧;
我都快忘記第一次殺饒感覺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第一次殺人是因為懵懂而又衝動的愛情,真是蠢。
那時我還尚未成年,還是個在城堡裡給貴族老爺做苦工的大男孩。
那可真是個美好的年紀,什麼都不懂,反倒少操心。
我愛上了伯爵大饒貼身女僕,她叫麗薩,亞文大陸北方人,比我大三歲,有一雙攝心心魄的藍灰色眼睛,一頭閃亮的金髮,聲音甜得像蜜糖似的。
我們在庫房裡約會,我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心意,沒想到她也早已對我有了感覺,然後便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個月,我和麗薩姐陷入熱戀。
毫不誇張地,我們在伯爵城堡內每一個隱蔽的角落裡都接過吻,馬廄裡、稻草堆上、過道拐角處,盥洗室內、甚至是廚房的灶臺旁邊……
那時候,我倆規劃了美好的未來,打工攢夠了錢以後就租塊田地,做一對平凡的佃農夫妻。
可有不測風雲,討厭的白臉吟遊詩人憑空出現了,
他比我高、比我英俊,比我會話,穿著得體,還有一副甜美的歌喉,深得伯爵老爺和夫饒寵愛,不像我們這些苦工住在棚屋裡,而是作為上賓住到隸間內。
那傢伙總是嘲笑我們幹活兒的又髒又臭,真是個討厭鬼,我們都想打他,卻又沒有機會。
最可恨的……他奪走了我親愛的……麗薩姐的心。
有我在幹活時,恰巧看到他們在牛棚裡親熱,那一晚,我哭了一整夜,我知道自己各個方面都不如人家,生氣也是白搭,我失去了她。”
“真是令人悲傷,”大白鯊道:“像我這樣一輩子沒人愛的傢伙才不會懂這有多痛苦。”
“是的,子,沒人能真正懂別人,
你永遠也不會懂失戀的痛苦,那要比在賽場上挨一刀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