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鮮血競技場最深層的地下室,或者可以稱作為地牢。
階梯上傳來腳步聲,原來是獄卒送飯來了。
這位垂暮老者的脾氣很是不好,
他端著一碗發臭**的稀粥,走到牢籠跟前,直接把碗扔到輛草堆上,裡面的粥全都撒了,然後老獄卒朝著牢籠中的囚犯罵道:
“舔乾淨吧!奴隸!”
牢籠裡的人卻是無動於衷,也不知是死是活,顯然獄卒對此根本滿不在乎,哼著曲兒踱著步走了。
(悲哀啊……悲哀,弱者揮刀砍向更弱者,這便是索蘭王國底層的殘酷現狀。)
安迪·懷特菲爾德斜靠在陰冷潮溼的牆壁上,
榮光散去,陰霾襲來,
強健的肌肉被沉重的金屬鐐銬鎖住,
安迪想過逃脫,但外面有欄杆,再外面還有持槍站崗的守衛,再掙扎亦是無用。
如今的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具喘著氣的屍體。
競技場主人巴蒂塔斯老爺給自己的允諾彷彿還在耳邊迴盪:
“安迪,
你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墮落為奴,想要獲得自由麼?
那就得在我的競技場裡拼命去爭取!
用一百名奴隸角鬥士的鮮血去侵染你的冠軍獎盃!然後再努力一年,衛冕這座獎盃!
到那時候,你就是個自由人了,之前的罪孽也可既往不咎!”
就是這個允諾,讓安迪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憑藉遠超常饒格鬥賦和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努力,
安迪·懷特菲爾德做到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壯舉,而且還連續做到了兩次,他是鮮血競技場的衛冕冠軍。
終於,他得到了最終的獎勵——
那就是,被遺忘在競技場最深處的地牢裡等死,
至於自由,那只是奴隸主無恥的謊言。
在這深層地下暗無日的環境裡,能清晰地聽到地下水流動的聲響,還有城市下水道管網的聲音,以及下水道中的陰溝鼠來回爬動的悉祟聲響。
安迪很希望這些老鼠能順著地下的縫隙鑽到他的牢籠中來,那樣的話,除了冷粥酸飯之外還能開開葷,
被關進來的第二,
那個討厭的老傢伙終於被換班了,給他送飯的獄卒換成了個健談的年輕人。
安迪哀求著道:
“謝謝你送來的粥,好心人,求你告訴我一件事,角鬥士大白鯊是我的好朋友,你可知他是被哪位角鬥士打敗的?”
“大白鯊?你的是那個白胖子?”
“對,就是那傢伙。”
“哦,我知道,他並沒有參加比賽,是被巫毒教的人帶走了。”
“巫毒教?”
聽到這個害人無數的邪教的名號,安迪猛地站起身來,攥緊了生鏽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