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艾因富特侯爵在金湖宮內廷等待覲見皇帝,在入宮之前,他已經吩咐僕人梳理好自己的棕色短髮,鬍鬚的造型也被修建得非常幹練得體。
指引他入宮的宮廷女僕長羞答答地低著頭,時不時側過臉偷偷看一眼旁邊的侯爵大人,望著他那雙淡青色的,炯炯有神的眼眸,心裡充滿了幻想。
這位選帝侯大人個子不高,身材卻很勻稱,長的算不上好看,卻非常受到女士們的歡迎,在如今的瓦爾斯塔貴族圈子裡,達利侯爵已經成鱗國貴婦們競相關注的物件。
實際上達利在青年時代並不受女性歡迎,過於削瘦的長臉和呆板嚴肅的表情都算是減分項。
人過中年之後,歷經坎坷磨鍊的侯爵變得極為自信,且善於交流談吐,再加上圍繞在其身上的傳奇事蹟,使得他無論內在還是外在都充滿了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一位皇家侍從來到等待室:“侯爵大人,陛下邀請您進去議事。”
“請帶我去。”
進入辦公室,侯爵用力磕了下鞋跟,敬了個標準的注目軍禮:
“對不起,陛下,我來晚了。”
薩蘭託斯·米德奈特女皇揹著手站在窗前,她沒有回頭,望著窗外的花圃問道:
“達利,為什麼要遲到,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很抱歉,陛下,我這些都在家照顧妻子,她現在疲憊又虛弱,需要我陪在身邊。”
皇帝轉過頭,關切地問道:
“簡寧她病了?”
“是的,陛下,她前段日子每都臥床休息,不過您放心,現在已經好多了,可以下床到處走動。”
“她是為了國家累倒的,在弗蘭德斯城,她為了研製瘟疫的解藥拿自己做實驗,回帝都之後連夜給我女兒做手術,然後又在研究所連續工作了幾晝夜。
我勸過她休息,把軍醫研究所的事務交給別人去做,可是簡寧的脾氣你也該知道,她是個工作狂,什麼事都希望親力親為,哎……我猜她一定是被累暈了過去。”
“您猜的沒錯,半月前我兒子去研究所看望母親,發現她暈倒在實驗室裡,這才把她接回家休養。”
皇帝的銀灰色獨眼顯得有些疲憊,聲音也有些沙啞:
“艾因富特家族為國家鞠躬盡瘁,無論是你本人,還是你的妻子簡寧,或是你兒子威廉,都是帝國的棟樑之才,我代表瓦爾斯塔人民感謝你們。”
“陛下,這都是臣子應盡的責任,當年公爵大人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們,從那時起我就決定為這個國家獻出一牽”
皇帝幽幽嘆了口氣:
“哎……我現在對於父親的記憶越來越迷模糊了,當年的你和簡寧是什麼樣子呢?遙想起這一切簡直是恍如隔世,當年的我還是個不懂事的刁蠻公主,還在宮裡胡打胡鬧呢…”
“然後您就成長為偉大的君主。”
“哈哈哈……偉大?別拿我消遣了!
達利,看看現在的帝國,經濟危機持續不斷,軍隊士氣低迷,民眾怨聲載道,原本不敢吭聲的鄰國現在也過來踩咱們一腳,我的統治太失敗了,父親若是還在的話,一定會覺得丟臉的。”
“這不能怪您。”達利侯爵的表情嚴肅起來:
“另外,我聽那件事了,克魯賽德騎士團國襲擊了我們的幾處海外殖民地,您已經召見了他們的外交官,有什麼結果麼?”
“還能怎麼樣,的都是一堆沒有營養的車軲轆話,還是得靠我們的情報部門獲取訊息,結果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果然有索蘭王國勢力的影子。
得準確點兒,這次挑釁行動並不是索蘭國王路易斯·拉法利特一世本饒陰謀,而是那位巫毒教的黑暗教長迪亞蒙德·薛斯帕爾乾的好事。
那傢伙可真是權勢燻,現在相當於索蘭王國的二把手,權力甚至超過了宰相,根據間諜提供的可靠的情報,正是這位邪教頭子以索蘭王國的名義慫恿騎士團國向我國挑釁。”
“這下可麻煩了,騎士團國這些年來發展得很快,再加上索蘭王國力量的支援,不要殖民地了,就連我們的國境線都會受到威脅,畢竟我們之前就有過領土爭端。”
“達利,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召見你,畢竟你身上也有神裔血脈,這件事不僅僅是國家衝突那麼簡單,還關係到更加隱晦古老的利益衝突。”
“我聽您過,關於索斯卡亞巫毒教和星之秘法教派的千年恩怨。
現在黑暗教長迪亞蒙德帶著發展壯大的巫毒教找上門來了,其背後還有強大的索蘭王國勢力的支援,他的目標不僅是您本人或者帝國,而是顛覆整個人類文明,帶來混沌和黑暗,奪走人們的光明和幸福。”
“正是如此,我們不僅是為國而戰,更是為全人類而戰,作為星之秘法教派的最後血脈,我必須面對這一切挑戰,達利·艾因富特,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陛下,無論是出於君臣關係,還是道德人性上的考量,我都會堅定地站在您這邊。”
“很好,達利,你從沒讓我失望過,其實我想過很多人選,可都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