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特工弗裡澤用左手拔出了藏在衣衫下的微型手槍,對著面前那名騎兵的面部開槍,右手拔出對方腰間的佩劍,刺入另一名輕騎兵的肺部,兩秒鐘內擊倒兩人。
高個子的新人特工瓦倫汀因為緊張過度,手裡的汗水太多,拔出的微型手槍竟然掉到地上,而他面對的正是對方身手最好的騎兵軍官。
他為自己的失誤付出了血的代價,一柄輕騎兵彎刃軍刀刺入瓦倫汀的胸膛,他倒了下來。
“該死!”特工弗裡澤和金斯嘉德幾乎同時罵道。
此時的局勢是二對三,且對方已經驚醒過來,特工們失去了突施冷箭的優勢,還折損一人,只能拼了。
還好對方的槍支都沒準備好,金斯嘉德錯開身體,躲開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手裡的長匕首如靈蛇般遊移,匕首刃沿著對方的脊椎向上切割,猛地扎穿了騎兵的後心,要了他的命,沒有任何休息調整的機會,他又和下一名衝過來的騎兵纏鬥起來。
弗裡澤拔出屍體上的佩劍,對上了騎兵軍官的彎刃軍刀,特工迅速取得優勢,一劍刺穿軍官的肋部,又衝上去連續捅刺,結果了他。
弗裡澤抬起頭,眼看著旁邊的金斯嘉德就要幹掉最後一名騎兵,勝利在望了。
這時候,剛剛那名面部中槍的騎兵突然爬了起來,雖然彈丸穿過他的腦袋,卻並非損傷大腦,只是擊穿了上顎,騎兵拔出手槍,扳動擊錘,朝著金斯嘉德的背影瞄準。
“老大!心!”
弗裡澤猛撲過來,用身體替同事擋下這顆彈丸。
隨即忍住劇痛,緊緊抱住對方,用劍刃刺入騎兵的下巴,劍尖從頭顱頂端鑽出。
“媽的……剛才純屬失誤……這回可算死得透了……”弗裡澤跪了下來,推開面前的屍體,咳出一口鮮血,這才發現子彈打穿了自己的肝臟。
與此同時,金斯嘉德·布萊克已經手刃了最後一名騎兵,隨即轉過頭,發現身後躺著一地屍體,一人拄著佩劍半跪在地上咳血。
他扔掉染血的匕首,衝過去檢視傷情:“弗裡澤!你看起來很不妙!”
矮個子特工大口喘著粗氣,道:“他媽的,我剛才失誤了,給了對方開槍的機會,快去看看咱們的兄弟!他還活著麼?”
金斯嘉德從屍體堆上邁過去,看到年輕的特工瓦倫汀平躺在地上,面色蒼白,一雙藍色瞳孔已經擴散了。
他嘆了口氣:“瓦倫汀已經死了,都怪我,我不該讓這年輕去獨去面對那軍官的!”
“他媽的!疼死我了!”弗裡澤罵道,他捂著自己的肝部,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滾落而下。他咬著牙道:“老大,我已經不行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不行!你還有救!”
一向以冷血高效而著稱的金斯嘉德這回動了真感情:“我揹你走!老同事!”著,他俯下身,想要背起對方。
“哎呦!你他媽的……別碰我!疼啊!”弗裡澤罵道,湧出的鮮血順著衣衫流淌,灌滿了他的靴子。
“別騙自己了,金斯嘉德,我的肝臟被捅穿了,就算把帝國最著名的軍醫簡寧女爵找來也救不了我,老友,快給我個痛快吧!”
這時候,金斯嘉德聽到了山脊後方傳來的馬蹄聲,肯定有人聽到了槍聲,大批的部隊就要到了。
只是一瞬間,他已經找回了身為一位優秀特工所該具備的心理素質,變得理智,冷血。
是啊,多少年了,為了完成一個個艱辛的任務,他看著多少同伴客死他鄉,那些殉職特工的音容笑貌在無數個夢魘中折磨著他。
多少次了,都是他一個人活著完成任務回去報告,最終成就了他“王牌特工”的美譽,實際上,他可是恨死了這個虛偽的名號了。
金斯嘉德·布萊克舉起長匕首,“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再見了,老同事。”
罷,他照著弗裡澤的心臟刺去,終結了他的苦痛。
然後,他走到另一位年輕同事的屍體旁邊,把手伸進衣衫的內兜摸索,用手指夾出來個浸染了鮮血的牛皮紙袋子。
裡面盛放的正是他們此次任務的最大收穫——索蘭王國的間諜名單。
他把牛皮紙袋塞進自己的衣服夾層,然後頭也不回地鑽入了山林,由於脫掉了靴子,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可供追蹤的血腳印,只是偶爾流淌下幾滴熱淚。
七時的長途跋涉之後,他找到了隱居在偏僻鄉村的老同事理查德,把染血的名單撕成一張張紙條,纏繞到信鴿們的腿上。
然後,他目送著這些咕咕叫的傢伙兒們,看著它們展開灰色的羽翼騰空而起,飛向北方的空,那裡正是祖國瓦爾斯塔的方向。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金斯嘉德·布萊克朝著落日的餘暉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向著北方的空流著淚傾訴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第0號特工,代號‘鴯鶓’向您致敬!
我們成功完成了所有任務,特工弗裡澤與特工瓦倫汀壯烈殉職,希望他們的鮮血能為祖國帶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