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略帶笑意地看著對方:“拉姆少校,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木訥嚴謹的傢伙,怎麼這會兒也學會拍馬屁啦?”
“嘿嘿,在帝都的圈子裡待得久了,總在那些燈紅酒綠的沙龍宴會廳裡轉悠,難免變得有些圓滑世故,對啦,您是要繼續在這裡住上一陣,還是準備即刻返回呢?”
“我們得在這休息幾天,艾德嘉公主陛下和威廉少爺都受了傷,他們需要靜養,我自己也是一樣。
不過假期所剩無幾,國立軍事學院的下個學期快開始了,羅斯瑪麗和艾德嘉她們也該回學院報到了,我也得趕緊回到安全域性的辦公室裡,檔案一定是堆成山了吧,得趕緊處理才行。”
“那好,我們就在鎮外紮營,等各位大人休整妥當再護送著你們返回帝都。”說完這句話,拉姆少校敬了個軍禮便離開了。
在霧松鎮內,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鎮外駐紮的軍隊,如此興師動眾的行動自然引起了全鎮居民的注意,威廉一行人作為幌子的商人身份已然是站不住腳了。
最先得知真相的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因為昨夜的突發事件,很多人徹夜未眠,這些聚集在酒館中打發時間的人們互相傳播訊息,
很快,鎮子裡的每個人都知曉了這些外地遊客的驚人身份。
這些可不是什麼帝都來的商人和隨從,而是如假包換的皇親國戚,
其中有兩位皇子,兩位公主,那位高大健壯的男爵是皇帝的養子,還有一位侯爵家的小少爺,在霧松鎮悠久的歷史長河中,還從未迎接過此等大人物的駕臨。
數天時間內,來到黑鴉旅店附近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一天下午,一位當地的藝術家來到旅店求見,維克托在大廳裡接待了他,
此人約有四十來歲,衣著破爛,頭髮稀疏,身後揹著個巨大的畫架,言談舉止顯得相當有自信:
“大人!我叫奧伯丁,非常擅長畫人物肖像油畫,請問……是否需要我給各位畫一副群像油畫?哦,對了,請您看看這些……”
他開啟畫架,從裡面拿出幾幅裝裱好的油畫作展示;
“看吶!這些都是我的得意之作,相信我,總有一天,霧松鎮的奧伯丁會成為世界著名的藝術家!”他得意地說道。
由於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維克托對於畫作鑑賞頗有些造詣,他走近了觀賞起來:
“嗯,我得承認,畫的的確是不錯,光照和陰影處理得恰到好處,真是令我驚訝,你的作品一點兒也不比帝都的那些著名畫師遜色。”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謝謝你的好意,奧伯丁先生,我很想與您合作,但很不巧,我們正準備離開呢,以後有機會一定會來找您的……”正當維克托準備禮貌地拒絕這位畫家時,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羅斯瑪麗公主看到了油畫,她高興地拍起手來:
“畫得太好啦,請這位先生給咱們六人畫一張群像吧!正好為我們這次的郊遊留個紀念,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啦。請問,您叫奧伯丁先生是嗎?多久能夠畫好一副群像油畫啊?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去畫室當多久的模特?”
畫家被眼前這位麗人的容貌驚得呆了,愣了幾秒才繼續開口:
“公主陛下,油畫畫作是個技術活兒,至少也得花上幾周的時間,恩……如果要畫得精細些,得要幾個月的時間,期間一直需要參照本人的樣貌。”
“那可不行啊,”羅斯瑪麗面露難色,“我們還得回學院上課呢,有沒有快一些的?”
“快一些的……”畫家略作思考。
“啪!”他拍了下手掌,說道:
“這樣吧,我這人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我給你們畫個精細的素描稿,只用兩天時間就好,回頭我再憑著記憶完成這幅油畫,到時候再把完成的畫作送到帝都,如何?”
“太好啦!一言為定!”
羅斯瑪麗也沒問其他人願不願意,一口便答應下來,她從裙子的暗袋裡摸出五枚沉甸甸的帝國標準金盾,放到畫家的手心裡:
“喏,這是訂金,剩下的完成以後再付,奧伯丁先生,一定要畫好啊,我希望這幅畫能夠喚醒我們共同的美好回憶。”
霧松鎮的窮畫家奧伯丁感覺到掌心裡的金子沉甸甸的,他一輩子都未曾見過這麼多錢,心中一陣狂喜;
好傢伙!不愧是皇親國戚,出手可真是大方!
“您放心吧,公主陛下,我會在這幅作品中傾注自己畢生的心血!”
畫家心滿意足地收起了金子:“我的畫室就在鎮子西邊小聖堂的對面,恭請各位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