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鵜鶘號”的艦長戴恩斯上校走上了艦橋,他看到蘭福德公爵與他的義子小維克托站在一起,便走上前去,對他們說道:
“宰相大人,我們清點了倉庫中剩餘的糧食,足夠堅持兩個月的。”
蘭福德轉過頭:“艦長,以你的表情來看,肯定還有壞訊息。”
“是的,宰相大人,問題出在淡水,如今艦隊的淡水儲備只夠三天的量,這還是在減量配給的情況下,水手們早已怨聲載道,每個人的嘴唇都是乾裂的。”
蘭福德公爵咬了咬嘴唇,略微思考過後,說道:
“戴恩斯上校,能不能趁著夜間派出幾艘平底船,悄悄上岸運些淡水回來。”
對方搖了搖頭:“宰相大人,我們已經試過了,但都失敗了。
這該死的海妖峽灣邊兒上全是峭壁,唯獨有那麼幾處淺灘,也被敵軍嚴密監控起來,教皇國在岸上組織起了好幾支巡邏隊,我們派去的人全都有去無回,估計現在都蹲在大牢裡。”
“哎……這可不好辦了啊……對了,有援軍的訊息嗎?”
“直到現在,還是渺無音訊,宰相大人。”
“不應該啊,你確認我們的求救資訊發出去了?”
“大人,我們當時放出了一整籠信鴿,但是這些鳥兒很容易受到附近地形和暴風雨的影響,我不確定皇帝陛下是否收到了咱們的求援資訊,我勸您最好還是早做打算,比如說制訂突圍的計劃。”
“突圍?你在開玩笑麼?聯軍艦隊的實力超出我們三倍以上,艦船質量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一旦我們透過峽灣最窄的地方,不僅是外面的聯軍艦隊,岸防炮也會同時對著我們開火,此等劣勢之下,突圍無異於自殺。”
“或者……我們可以投降?等著陛下為我們支付贖金?”
“不,你倒是無所謂,我是不可能投降的,我身為堂堂帝國宰相,豈有不戰而降之理?
總之,我們除了原地待援,別無他法。”
戴恩斯艦長顯得憂心忡忡,他再次重複了一遍警告:“大人,請記住,三天,三天!我們的淡水最多隻夠三天的配給。”說罷,他轉身告辭,去管理艦上的其他事務去了。
小維克托開始安慰義父:“您別擔心,陛下一定知道了咱們的困難,她一定派出援軍了,而且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蘭福德公爵嘆了口氣:“哎!但願如此吧……願諸神保佑我等。”
他抬起頭,望到了天邊一望無際的,厚厚的一層烏雲,
裡面隱隱閃著些白色的電光。
顯然,一場潛在的風暴在向著峽灣靠近。
蘭福德低頭看向自己的義子,對著這位年幼的聖墓守護者說道:“維克托,跟我回指揮室把。”
半小時後,“鵜鶘號”艉樓二層甲板,自由貿易同盟艦隊指揮室內。
戴著兩角船帽的軍人用手臂拄著頭,手裡拿著一把撲克牌,眼睛卻還盯著牆上的海圖苦苦思索。
此人是自由貿易同盟艦隊的司令官——哈蒙德將軍,
在這間屋子裡,他的地位僅次於身為帝國宰相的蘭福德公爵。
面對困境,他也只能望洋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