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0日,瓦爾斯塔半島南部,聖卡斯雷亞城,自由貿易同盟軍總參謀部內。
巨大的沙盤模型擺放在指揮大廳中央,自由貿易同盟的參謀官們圍成一圈,用長杆對著沙盤各處指指點點,吵個不停。
蘭福德·奧納西斯伯爵一個人在角落裡來回踱步,表情極為難看,他要的是結果,複雜的兵棋推演只會令他心煩。
他才不關心瓦爾斯塔半島亂成個什麼鬼樣子,腦子裡充斥著愛妻的音容笑貌,長時間的思念讓他變得有些抑鬱。
一名事務官前來報告:“伯爵大人,抵抗組織的首領們全都到了,他們正在門外等候你的接見。”
蘭福德伯爵終於露出難得的笑容:“好!可算來了!快讓他們進來!內爾森上校!帶人去佈置會議廳!”
門外的衛兵推開大門,進來了十多位身著公國黑色軍官制服的人。
參謀部內的眾人看到公國軍服,本能地向著來者投去敵視的神情,有些人還摸著劍柄。
“歡迎你們!”蘭福德伯爵向著來客主動迎去,與為首的人擁抱。
“感謝您的接見!”抵抗組織的首領是位精神矍鑠的老軍人,他身著公國元帥制服,正是公主的恩師,著名軍事學家——西蒙·加利埃尼。
西蒙元帥向著伯爵行了立正軍禮,自豪地介紹起身邊的兩位得意門生。
長著瘦長馬臉的小個子青年是第三軍第七師師長達利·艾因富特將軍,另一位高大俊秀的年輕人則是新軍炮兵連隊總指揮利奧波德·舒馬赫將軍,如今這兩人是西蒙元帥的左膀右臂。
蘭福德伯爵有些嫌惡地瞪視著面前這小個子男人,這位達利·艾因富特將軍名聲在外,據說他記憶力驚人,過目不忘,妻子是國立軍事學院的首席畢業生,第二名便是這傢伙。也有傳言說妻子在學院時曾與此人有過私情,在畢業舞會上卿卿我我。
當時,聽到這些花邊訊息的伯爵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他非常在意,為此大為吃醋,整日坐立不安,還特地派人查過此事。
蘭福德伯爵與這位傳說中的情敵握了手,他手上暗暗發力,直瞪著對方的雙眼,這是他與其他商會領袖談判的慣用伎倆,測試對方的身體和意志品質。
這年輕人比看起來強壯許多,一雙深湛的青色眼眸裡像是隱藏著世外之物,冷冰冰的,令人琢磨不透,
(這其貌不揚的小個子就是傳說中我妻子的秘密情人?媽的!真是一派胡言,她怎麼會看得上這種人?我得狠狠懲罰傳播謠言的傢伙!)伯爵確認了傳言的虛假性,很快收回了嫌惡的神情。
他轉向一旁,與微笑著的利奧波德將軍握了手。(嗯……她與這位帥小夥有過感情倒是還有可能……哎!我真是老糊塗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胡思亂想!)
伯爵親切地與來訪眾人一一握手,隨後引領他們走入樓上的會議室內。
“這會議室裡可真熱鬧,都是些通緝令上的熟面孔,賞金加起來可是不少。”普瓦尼少校打趣道,旁邊幾位年輕軍官也都笑了起來。
“小夥子,我知道你想活躍氣氛,可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我老婆和未出世的繼承人還被關在米德奈特堡某處的地牢裡受罪呢!”蘭福德伯爵沒好氣地說。
普瓦尼少校馬上道歉:“哦……對不起,伯爵大人,是我多嘴了。”
老元帥西蒙·加利埃尼在巨大的桌上攤開一張地圖:
“諸位,目前形勢嚴峻,整個國家都有滅亡的危險,雖然大家的目的各有不同,但大體的方向還是統一的,都是為了恢復公主陛下的名譽而戰,她才是午夜家族的正統繼承人,我們要努力救出她,幫她繼承瓦爾斯塔公爵的位置,只有這樣才能救國家於危難。
咱們坐在一條船上,必須團結一心才有希望,讓我們先來討論一下當前戰局形勢,達利將軍,這個你最擅長,你來給伯爵大人講解。”
達利·艾因富特將軍咳了幾聲,清了清嘶啞的嗓子:
“諸位,四國聯軍已經推進到了洛瓦河沿岸,我們公國半年來的勝利果實全都完了,打下來的土地全部丟失,也包括我的故鄉——塔嘉維城,迫使我不得不帶著妻子逃亡在外。”說到這裡,他顯得有些傷感,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開始講解起當前的種種不利局勢,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