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媚沒來由地笑了起來:「你倒還真的是維護皇后娘娘。」
顧青執眯起了眼睛,眼睛裡已經全然沒了客氣:「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那日,陛下,本宮,還有上將軍你,可是一起在行動的。本宮本以為,此去只是奉了陛下之命去找皇后娘娘而已,但本宮卻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顧青執看著宇文媚笑意盈盈的臉,沒來由地呼吸一滯。
「本宮和上將軍你一起,跟在陛下的身後。上將軍的一舉一動,包括神態,本宮可都看在眼裡。上將軍對皇后娘娘當真是真心維護啊!」
顧青執並不覺得宇文媚手中有拿到什麼確切的證據,知道她不過是有了猜測在試探自己。
他要是承認,那才是犯了傻,真正坐實了。
「臣不過是在衷心執行陛下的命令。皇后娘娘是一***,作為臣子,維護不過是盡到了臣子的本分。」
「你當真只是為了陛下嗎?」宇文媚挑了挑眉,語調慵懶且悠長,「本宮怎麼看,上將軍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可不是一般臣子該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啊,特別是在皇后娘娘出來與陛下見面,兩兩相擁的時候——」
「貴妃娘娘!你到底想說什麼!」顧青執一反常態,與他以往低調的儒雅武將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地大喝一聲。
「是那樣可望而不可即……」
宇文媚並不害怕,繼續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妖精在蠱惑:「上將軍急了嗎?」
顧青執瞪著宇文媚。
「所有人都認為,你與陛下手下另外一位得力助手,尹涼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本宮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真情實意地感受過涼月看你的眼神,是充滿了愛慕和依賴的。所以本宮也一度認為,本宮遲早會喝上你和涼月姑娘的一杯喜酒。」
「但是本宮仔細想想。本宮卻從來沒有在你的眼神裡,看到對涼月姑娘同樣的愛意。起初,本宮以為,你的愛是深沉的,特殊的,是顯山不露水的。但直到,本宮看到你看皇后娘娘的眼神——」
「那才是……有愛意的啊……」
宇文媚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顧青執。她本來就身材高挑,如今擋在顧青執的面前,就擋住了顧青執所有的光,將他籠罩進一個巨大的陰影裡。
宇文媚搖著頭,看起來是在幸災樂禍:「上將軍,你該怎麼辦啊?」
「你是該,繼續默默守護著皇后娘娘,還是滿足眾人的期待,迎娶尹家涼月為妻?」
「臣從來都只視涼月為與自己一同落難的妹妹。」顧青執似乎是被宇文媚引誘,鬆懈了,把真心話說出了口。
宇文媚笑了起來:「那看來,本宮猜的,
沒有錯呢。那怎麼辦呢?上將軍,我真的很好奇,你該怎麼辦呢。」
顧青執到底還是沒有親口承認,只是問道:「貴妃娘娘來拿此事威脅臣,是要臣替您辦什麼事情?」
宇文媚哈哈大笑起來:「若你接下來老老實實娶了尹涼月,與她琴瑟和鳴,甭說本宮有理由威脅你,陛下看著你和尹涼月恩愛的模樣,也是不會信的。」
「所以,上將軍的意思是,在本宮的話裡,選擇前者了?」
「我視她為我的妹妹,這代表我願意照顧她,但不代表我會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那樣去愛她。她嫁給我,不會收穫她想收穫的愛情,而我,並不想讓她失望。」
「臣並不覺得貴妃娘娘只是來就此事來調侃臣的。貴妃娘娘還是直接說條件吧。臣不想廢話。」
「上將軍果然爽快。」
——
江瑾賢駕臨坤寧宮的時候,鳳顏玉正在看著玉桑給鳳京京喂一種類似營養液的東西,並沒有親自動手。
江瑾賢喚了鳳顏玉一聲,鳳顏玉立即小跑著撲進江瑾賢懷裡:「夫君!你來啦!」
「嗯。」江瑾賢也跟著甜甜地嗯了一句,「剛剛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來的晚了些。」
「是政務嗎?」
「是。」
「是什麼棘手的政務啊!竟然拖得了我們陛下的時間,還是我上次看到的那個沂南大旱的事情嗎?」
江瑾賢本想說不是,但是又記起來今天確實有一本關於沂南大旱的事情的新的奏摺,上書說沂南出現了不祥之兆。
「近有群鳥數萬,自南飛來,投於沂南枯河而死;又見沂南人民,皆聞柏樹夜哭。山崩川竭,其象為脂血俱枯,高危下墜,乃國家不祥之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