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羽用第一人稱自述著,鳳顏玉聽著比別人的第二人稱自述好很多。
——
那天,我路過社團活動室,恰好看到吉他社的人在裡面練習。
他就穿著乾淨清爽的白襯衫,抱著一把木吉他,微微低頭用起了薄繭的手在弦上隨意地撥著,嘴裡輕輕哼著成調的旋律。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歌,後來才知道,那是他自編的一首歌。
我的目光開始有意無意地追尋著他,雖然他並不認識我。
直到那一次,他代表他們系參加和隔壁化學系的籃球聯誼賽。
當他的籃球砸中我的那一刻,我知道,屬於我的命運要來了。
「同學,沒事吧?」他飛奔過來,撿起球,擔憂地問道。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比賽後結束後別走,給我留個電話,有什麼受傷的,都可以來找我。」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朋友來拉住我:「還不快換個地方看!你還想被砸一次!」
「不,我怕他待會兒找不到我。」
比賽結束後,他果然應約而來,我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我們談天說地,各自交換著那個曾獨屬於自己的美好世界。我們互相被深深的吸引了,青春的愛情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一起牽手,吃遍了校園附近整條美食街的美食;我們一起攜手,在圖書館度過了無數日子裡的自習;我們一起抬頭,漫步在校園的小路上,看過無數個星夜……
我們是彼此的初戀,那首他自編的歌,他填上了歌詞,送給我,每次彈奏哼唱的時候,他想象著那個溫柔可愛的少女,那個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畢業後,我們的感情仍然沒有變質,工作穩定後我們商討著結婚的事情。一切都平穩幸福地向前推進,我們的未來的路幾乎清清楚楚地展現在我們面前,只要正常往前走就會有完美的大結局,但是——
他提出了分手。
莫名其妙的,毫無徵兆的。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鬧過,我問過,我爭過,可換來的始終只有他的冷臉相待。
他拉黑了我的電話號碼,遠走他鄉,從此徹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我無法接受他不愛我的事實,幾欲要自殺。但我的朋友安慰我,他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你怎麼能輕言放棄呢?
我選擇活了下來,但是這是身體和大腦的選擇,不是我的。我的大腦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出現了精神分裂,幻想男友有白月光,而自己是替身。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我又何必那麼愛他。
我的大腦在用這個編造的事實,說服自己,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一開始就沒有必要付出對等的愛情,增加生的希望,活下去。
起初,只是一劑安慰自己的良藥,但隨著時間的變遷,我接受了大腦腦補的事實,變得不甘心起來。
憑什麼,我要是我深愛的人的替身?
我開始幻想那個從未存在的白月光的模樣,在我心裡一點一點地幻化成神。
我在想她到底有多美,會讓他魂牽夢縈;我在想她到底有多好,會讓他念念不忘。
直到那天一覺醒來,我以為我成了她,我又可以被他愛上了。
我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