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耐心地檢查完畢,拱手道:「回稟皇后娘娘,陛下的這桌餐食。其餘的都沒有問題,就是這壺酒,被人動了手腳。」
「酒?」蕭素也疑惑了,看了一眼剛剛換酒的人。這是陛下的心腹,有什麼理由下毒。
太監也注意到了皇后的注視,忙道:「娘娘!奴婢下去換酒,只是照例取了庫中的酒,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為何這壺酒就有毒啊!」
在場下的耶律德資此時也已經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只是在疑惑中毒的人怎麼變成了耶律拔都。
蕭素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剛剛除了你,還有誰去過庫中換酒?」
這一句話,是向在場的所有伺候的太監宮女的問的。立即有幾個太監宮女出列。
他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很爽快的就站了出來。
而真正下毒的那個太監突然慶幸,剛剛自己沒有輕舉妄動,跟著那個太監到酒庫去,無意中形成不在場證明。
那些人裡確實沒有下毒的,蕭素查不出什麼。而第一次取酒是所有人都去的,下的那壺還是太子的,又不是皇帝的。
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毒的矛頭指著是皇帝而不是太子。
有女官在蕭素的耳邊說了什麼,蕭素略顯震驚地看了太子一眼,而後按住不提,道:「諸位!安靜!」
「陛下既去,太子已立。太子即刻在陛下靈前繼位。太子!」
蕭素高喝一聲,太子立即出列,在耶律拔都面前跪下。蕭素要趁現在諸臣都在場的時候,讓諸臣宣誓效忠。
太子是儲君,是名正言順的繼承。錯過這個機會,私下裡必會起爭執,一定要早日確定下來。
太子站起身來,諸臣立即跪下,高呼「陛下萬歲」。
事情塵埃落定。太子跟皇后蕭素一起回了宮。到了自己的宮裡,皇后屏退諸人,狠狠地打了太子一巴掌。
太子和太子妃都嚇了一大跳。
「母后!」太子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蕭素,「為什麼!母后!」
「剛剛喬女官告訴我了,宴會的時候,除了那些人,還有你特意讓你的侍官去換了原來的酒。」
「母后……難道,你在懷疑我,你懷疑是我給父皇下毒!?」
太子妃聞言,立即跪下來道:「皇后娘娘!太子是為了我才換酒的,因為我喝不了酃酒。之前的酒,我們動都沒有動過,如果陛下因為誤喝了那個酒中毒身亡,那麼只能說明,有人要害太子!」
蕭素的臉上全是悵然,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了自己的丈夫,但是耶律拔都已死是事實。
「害你,害你,誰要害你!害你就是害陛下!」蕭素雙手掩面,十分痛苦,無論是失去了丈夫還是兒子,都是一樣的結果,因為都只有一個。
太子的腦子轉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宴會最開始的時候,為我和太子妃倒酒的是個我不認識的小太監,後面去換酒之後,負責我膳食的都是我的親信,會不會就是那個我不認識的小太監出了問題?」
蕭素鬆開手,抬頭看了太子一眼:「來人!去把今日在太子身後侍奉的佈菜太監給請過來。」
外面的侍衛應了一句「喏」,室內的人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會兒,侍衛卻來報。
「陛下,太后娘娘,那個太監已經沒了。」
「你說什麼?」蕭素豁然轉身。
「人已經自盡了。」
蕭素半閉了眼睛:「看來就是他做的,人已經被滅口了。」
「是誰有這麼膽大包天呢?」鳳靜和不禁問了一句。
「耶律德資。除了他,不會有別人。」蕭素緩緩地說道。
耶律拔都一死,太子繼位,第一位非出身蕭氏的皇后出現。原蕭氏的勢力幾乎全都聚攏到了耶律德資手下。
他們不一定是真心擁戴耶律德資,他們只是需要有一個人維護他們的利益,來保證他們未來,乃至於永生永世的利益。
他們不喜歡,有人破壞這個利益鏈條。
鳳柒柒專門派來了大曆的人來為鳳靜和加冕皇后的儀式坐鎮,所以太子的登基儀式還算順利,鳳靜和如願以償地坐上了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