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死的,只會是你。」九江王世子揚起微笑,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拔開塞子,將藥倒進了鳳祁鈺的嘴裡。
鳳祁鈺因為這連日來的嗜睡,渾身都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再加上被九江王世子這麼一撞,更是毫無反手之力。
鳳祁鈺掙扎著,還是有不少藥流進了他的嘴裡,九江王世子滿意地將瓶子收了起來。
「在你殿裡的燃香裡動手腳真不容易,待我登基,太醫院的太醫一個一個的都得給換了。」九江王世子說著,已然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九江王世子站起身來,看著在地上掙扎的鳳祁鈺,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和我父王,兢兢業業籌謀王位十數年,眼瞅著甚至連你的江寧公主都被我們弄傻了,皇位仍然落不到我的頭上,我們等不下去了啊,該再使些非常手段啦!」
「你說什麼……玉兒……玉兒!是你們……」鳳祁鈺的表情在聽到九江王世子的話之後變得十分猙獰。
「是的是的。當年,那次秋狩,我本來是打算殺死鳳顏玉的,但是誰知道她後來自己撞傻了。我索性就做個好人,「救」他回來,在你面前討個賞,讓你放鬆放鬆警惕。」
「也怪你太過痴情,自文獻皇后死後,你再無所出。雖然你按照太后的命令,納了那麼多的妃子,後宮女人幾乎沒有再懷孕的,就算懷孕了,也被你以各種方式,流了孩子。」
九江王世子擺擺手:「既然你快要死了,那我也就做個好人。你放在心上的女人只有文獻皇后一個,也正是這讓我掃除對手都方便許多。你可知道,文獻皇后為什麼會死?」
鳳祁鈺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九江王世子。
「我知道,在前幾年,你一定以為,你的妻是因為難產去世,而最近,你意外得知,當年的難產不是意外,對嗎?」
鳳祁鈺的表情顯然是在說九江王世子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九江王世子得意地瞧著鳳祁鈺,慢條斯理地道:「當年,太后之所以會在文獻皇后難產時動手,就是我父王動的手,營造出一個家鄉,讓太后以為,皇后與人私通,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太后一面顧及你和皇家顏面,一面也知道你是真的愛文獻皇后,一旦她私通的事情被你知道,你必不可能接受,便決定在她生產時下手,一屍兩命,既解決了孽種,又讓皇后死在你印象裡最美好的一刻。太后是做母親的心疼兒子,自以為能打造出一個幻想,用死瞞下這所有事情,讓皇后的形象在你眼中依舊冰清玉潔。」
「但是她卻沒想到,她是被人利用了。但她也沒想到,皇后的確是難產死了,但是孩子卻活了下來,還是一個男嬰。這個孩子,在三歲時莫名其妙薨逝,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做的,但一個健康的孩子,怎麼好端端就死了呢?」
鳳祁鈺沉默不語,印象裡,太后確實更為疼愛鳳顏玉,對這個早早就被立為太子的孩子淡淡的。起初他以為,母后和他一樣,是把文獻皇后之死遷怒於他,但想想也覺得不對,文獻皇后到底只是她的兒媳,而太子是她的嫡親孫兒,她再遷怒,也不會對孩子不好。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緣故……
鳳祁鈺突然想起來早早就埋在立政殿的遺旨,那是他一早就為鳳顏玉鋪好的路,時間跨越十數年,最近復又開啟,不過是添了一封信進去。
「太后瞞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為什麼你會現在知道呢?自然也是有我
的手筆,我要實施我的計劃,就必須支走太后,有什麼會比讓你親自疏遠太后,請走太后,來的便利的呢?」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算計。」鳳祁鈺惡狠狠地喊了一句,看著九江王世子看他的眼神一點點變得無所謂起來。
九江王世子拍了拍自己的手,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依舊算是仁至義盡了。
中了他下的毒,鳳祁鈺必活不過今夜。
九江王世子壓低了太監帽子,從殿門外走了出去,才走了幾步,便撞上了拿著洗漱的水和一些吃食回來的燕歆。
九江王世子也沒想到會撞上燕歆,燕歆則更加意外,大喊道:「你……你是……」
九江王世子的臉在燕歆面前袒露無疑,而毫無疑問,燕歆是認得九江王世子的。
九江王世子扭頭看了紫宸殿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轉回頭的時候,乾脆利落地抽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匕首,朝燕歆刺去。
燕歆脫了手,堪堪往地下跌去,九江王世子眼疾手快地接住那託著的東西。
燕歆暈了過去,九江王世子左手拿著東西,右手託著東西,將燕歆拖入他之前一直藏身的一個小房間,將那些東西也丟了進去。
燕歆被刺中的是腹部,九江王世子覺得她也活不久了,便將她關在這間房子裡面,快速地離開了。
待九江王世子離開後,燕歆悠悠轉醒,擔心他對鳳祁鈺不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