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牧愛民如子,平日裡也算得上廉潔,招待客人這也算是拿得出手的好茶了。真要日日泡那些一兩就價值千金的茶,他一個州牧想來也吃不消。再加上這名字討喜,拿來侍奉天子倒也合宜。
江瑾賢記得,鳳顏玉不是很愛喝茶,但茉莉花茶還是願意喝上一喝的。
但鳳顏玉看著那杯茉莉花茶,特別還是江瑾賢斟給她的,就想起來了在大宛時候,秋芷若帶給她的不好的事情——當初秋芷若還打算藉著這個茶給她下毒呢!
但是這是秋芷若的問題,不能怪茶,茶還是要喝的。
鳳顏玉品了一口茶,道:「虧得許州牧從閩地弄來這茶。」
許敬生笑了笑:「閩地商人雖不如徽商、晉商出名,且主開啟展海外市場,但這內地的業務還是有偶爾有涉獵一二的。臣不過是討巧碰得,購買了些許。」
鳳顏玉故作單純地道:「好喝!」然後抱握著茶杯,繼續看著下面的祭祀。
「夫君,你說,既然看不出端倪,我們不如融入他們?打入敵人內部,從內部攻破?」
「你要怎麼做?」江瑾賢饒有興致地看著鳳顏玉。
「我們也辦一場祭祀,拉近和他們的距離。讓他們明白,我們皇室都贊同這樣的行為,讓他們向我們靠攏。」
「那些搞出怪力亂神之說的有心之人,不過都是為了借這些稀奇古怪的儀式,鞏固凝聚力,夯實他們最後的那個領袖的威嚴。而我們如果憑藉著本就根深蒂固的忠君愛·國之觀念,就可以更容易地搶在那個幕後之人之前,將他們拉攏過來。」
江瑾賢端起龍團珠來喝了一口:「話是如此,可這祭祀,拜的是誰,奉的是誰,敬的是誰,我們一概不知,就這樣胡亂地跟著他們一起拜了,真的能討得他們的信任?」
「我看不如,由許州牧領著我們,先去那個引起事端的人家裡,看他那憑空生出來的富裕到底是怎麼來的才對!」
在江瑾賢眼裡,那幫在下面祭祀的百姓,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他們今天能相信祭祀能解除他們的厄運,明天自然也會看到,皇家帶給他們的恩惠,一群牆頭草而已,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費心思。
鳳顏玉悽惶地道了一句:「夫君,以民為本啊!不可輕視!」
「這兩者並不衝突,朕尊重他們現在的行為。但朕來此的首要目的,是要解決沂南的災情,而不是在事情還未查明之前,跟著他們胡鬧!」
江瑾賢難得言語嚴厲了些,鳳顏玉頓了頓,覺得自己再多說什麼不便維持自己現在的人設,便嘟著嘴道。
「臣妾不過是想著幫著陛下攢著人心不潰散嘛……陛下卻誤解了臣妾的意思兇臣妾……臣妾……真的很難受啊……」
「陛下兇我!嚶嚶嚶!」
鳳顏玉委屈極了,幾乎要落下淚來。
江瑾賢也沒想到鳳顏玉這一下變臉變得這麼厲害,頓時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顏顏,我沒有兇你,我們只是在討論事情——我說話可能語氣重了一些,但沒有別的意思……」
許敬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這衣服皇帝哄皇后的場面,暗想道帝后真是鶼鰈情深。
啊,不對啊,這位皇后之前不是安王殿下的皇后嗎?
「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嗎?」
「沒有,沒有,顏顏,我向你保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