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有心理準備,但臉色並不算好看:「安王殿下當真沒有千日談的解藥嗎?」
項思羽擺了擺手,道:「沒有,當初給陛下下這個藥,就沒打算讓他今後活著,給了他三年,是我最後的底線。」
杜月娘聽了他的話,忍住內心想說他大不敬的斥責:「如今陛下因千日談之毒再度昏迷,這三年之期未到,陛下難道就此昏迷不醒了嗎?」
「這毒藥我也就只用過那麼一次,具體有什麼功效我怎麼會知道?不過三年之期未到,這陛下也就死不了。至於為什麼不能醒,那我想應該也不是千日談的緣故了吧?」
這千日談唯一的一個可以確認的點,就是說三年之期便真的就是三年之期,中途絕不會因千日談毒發身亡。
當然若是因為旁的事情,比如自己遭了病,那千日談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也不可能吊著他的命。
它是毒藥,不是續命的藥。
「那你給陛下下的這個千日談的毒藥呢?可否還有?」
項思羽好整以暇地擺了擺手:「沒有。就只有那麼多,當時都給陛下用了。」
項思羽之所以如此坦然,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千日談製作不易,他也確實就只獲得了那麼一點點,也就只有那次用了。
同樣的,他並不知道的是,江瑾賢已經派出白執去尋解藥,江瑾賢派出白紙,其實內心裡也沒有抱多大期望,江瑾賢當初派出白執的時候也沒有向項思羽要一樣的解藥,白執此去無異於.大.海撈針。
「杜月娘,千日談無解,服下後便只有三年之期。」
「況且,現在就算是有解藥,我也不會拿出來,我向陛下要求的,他最後答應我的,就是因為他服了千日談,有一個限定的死亡期限,這個皇位,最後只能傳給我。」
「我就是靠這個保下了這條命,現在我又怎麼可能把解藥拿出來呢?更何況千日談確實沒有解藥。你還是不要抱多大希望於解藥上了。」
「那陛下如今一直昏迷不醒……」
「我都說了,陛下昏迷不醒,一定有別的原因。」項思羽雖然還算是恭敬,但因為千日談的緣故,他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宮裡近日可有出什麼大事?」項思羽問道。
杜月娘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周大監做不了主,最後是青執道。
「皇后娘娘離開了。」
「顏玉走了?」項思羽震驚了一下,隨後在內心瞭然地道。
果然,果然,有些鳥兒,籠子註定是管不住的。
青執瞧著項思羽的反應,也是剛知道的模樣,看來鳳顏玉並沒有跟項思羽提前報備過這件事情。
項思羽走到江瑾賢身邊,坐到他的床邊,俯下身子,摸了摸江瑾賢的臉。
「即是如此,那本王的好哥哥一定會醒的。」
「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顏玉離開呢?」
項思羽看著江瑾賢,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古怪的情緒,他開口問杜月娘道:「太醫怎麼說?沒有外傷,可有內傷?調理過了嗎?」
周大監到底還是硬著頭皮一五一十地說了,項思羽想了想道:「你再把太醫院院判請過來,實在不行,可以考慮一下放血療法。」
「放血!?安王殿下,你瘋了嗎?陛下還沒死呢!?你就要當著我們的面,刺殺他!?」
杜月娘大喝一聲,項思羽顯然並不在意:「所以我要請太醫院院判過來,商討這個療法的可行性,免得你們說我別有用心。」
「這太醫院院判,總是你們的人了吧?可以信得過吧?」
江瑾賢登基後,原先太醫院的太醫撤換了不少。尤其是之前的院判,如今是在家頤養天年的,現在的院判,是換上來的自大宛就跟著江瑾賢的經驗豐富的老大夫。
杜月娘沒話說了,看了一眼江瑾賢。
江瑾賢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就好像沒了氣息一般。
杜月娘心裡一痛,想到了已故的蕭皇后,最後只得同意把太醫院院判請過來進行放血療法。
放血療法是一種古老的疾病治療方法,曾經在世界範圍內使用,國內外多個民族的傳統醫學對放血療法都有其獨到的觀點。
在古代,放血療法作為一種簡單有效的針刺外治法,在中醫學上有較為廣泛的應用。
這些,都是項思羽曾聽鳳顏玉介紹的。不過鳳顏玉並不愛用放血療法,尤其是對身體虛弱的人。
鳳顏玉表示,古代西醫給人治病時,就懂得一直放血、放血,說是一種體液平衡說,實在是令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