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之前沒見過柳迎悅,也不認識柳迎悅,只是當柳迎悅是個普通的貴婦人。
「敢問這位女施主如何稱呼?妾身乃沂南州牧夫人許梅氏,想和你說幾句話。」
柳迎悅看了一眼梅氏,心想這是哪裡來的二傻子,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道:「妾身姓梅,喚薇娘。」
「你也姓梅!?」梅氏震驚了一下,對柳迎悅更感覺親切了些。
「母家姓氏,跟夫人撞了,倒是妾身慚愧了。」
「這是哪裡的話?」
「剛剛在住持那裡聽說了你的遭遇,覺得你也是個可憐的人。夫家和母家竟然都如此薄情,讓你一個弱女子在外顛沛流離。」
梅氏牽起了柳迎悅的手,十分體己地道:「你呀!真是太不容易了!沒遇到個好人。若是遇到好人,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田地。」
柳迎悅迎合地笑了笑:「再苦再累也都熬過來了。如今在住持這裡,乾點小活兒,掙一天吃一天,才算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有點用的。」
梅氏越發地心疼了:「你瞧你,這麼如畫似玉的姑娘家,看起來比我年紀還輕些,就在廟裡了此殘生算什麼事啊?」
「你看不如,隨我下山去。沂南救災的粥棚還缺個幫忙的人,你要不來搭把手?」
柳迎悅故意麵露猶豫:「這怎麼好意思呢?我……」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梅氏嗔怪了一句,「你跟著我下山去,先去幫忙搭把手,然後自己學著做一些小本生意,把自己給養活了!你一個年輕的姑娘,埋沒在寺廟裡算個什麼事情!?只是被夫家休棄了而已,倒不了封心鎖愛,天崩地裂的地步。說不定你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看看,見見世面了,說不定真正好的人,在未來等著你。」
柳迎悅愣了愣,沒想到梅氏竟然真的是在為自己考慮,隨即內心得意地一笑,欲拒還迎地接受了梅氏的好意。
有光明正大的名頭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何必躲躲藏藏?她之前的本本分分都是擔心江瑾賢和鳳顏玉再知道了來找她麻煩,她索性安分下來,大手大腳的花錢能過一天是一天。
後面花到錢不夠了便躲來寺廟,即使幹活事情也少,是個很好的庇護之地。
如今有了梅氏做底,當地的州府夫人啊,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柳迎悅,又該發達了啊!
想到這裡,柳迎悅忍不住在內心裡笑開了花。
梅氏進完香,領著柳迎悅下山,剛好讓柳迎悅坐剛剛鳳柒柒她們坐過的那輛馬車。
無形之中,也掩人耳
目了,梅氏更為滿意自己將柳迎悅帶下山的做法了。
到了州牧府上,許敬生看著梅氏帶進來的這個女人,皺了皺眉頭。
看著就是個輕浮的女人,這該不會是自家夫人給自己張羅的小妾吧?
許敬生立即對面前的這個女子厭惡起來,認為是她,破壞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柳迎悅倒沒那麼想,她雖然放蕩,但她骨子裡的高傲絕不允許她去做別人的妾室和外室。
無名頭的偷.情,尋得是刺激;有名頭的伺候,只能是在正室面前做小伏低。
她可不願意。
「夫君。」梅氏見到許敬生,臉上立即露出花一般的笑容來,「這是我在廟裡尋到的薇娘,她因不孕被夫家趕了出來,可憐得勁,我見她無處可去,便想著給她找點事情做。」
許敬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柳迎悅一眼:「夫人,你真是心善。」
梅氏嘻嘻一笑,過來扯許敬生的袖子:「你只是一個呼吸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情緒變化?怎麼,我把她帶回來,你不高興了?」
許敬生朝梅氏溫吞地笑了笑:「夫人做的事情,夫君有什麼不高興的。」
內心在瘋狂地想,夫人啊,你既然知道,這時候為什麼要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你難道是鐵了心要把她留下來嗎?
「只是收留一個人而已,我們偌大的沂南州牧府,還不至於缺這一點飯錢。」許敬生不懷好意地看了柳迎悅一眼,警告道。
「你明日便跟著夫人去做她安排的事情吧!不要亂跑,給我夫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