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國公竟是留有後手的!?」
鳳顏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隨國公這個人,不容小覷。即使他被江瑾賢軟禁在帝京,他依舊在想方設法地為阿羽忠心。」
這也是鳳顏玉不理解的一個點,項思羽並沒有跟她解釋過為什麼隨國公會如此堅定不移地站在項思羽的身邊,只是告訴她隨國公永遠也不會背叛自己。
「屬下明白。屬下會讓鸞鳳衛在天寧埋下的暗樁裡多為隨國公走動,讓他今早地解了人身限制。」
鳳顏玉復又搖了搖頭:「只要阿羽坐在安王這個親王位子上一日,江瑾賢就絕不會有放隨國公自由的那個時候,除非——」
「——隨國公主動向江瑾賢投誠。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江瑾賢也未必肯信。有了韓牧塵韓牧易兩兄弟的前車之鑑,隨國公估計是要花更大的功夫去取信於江瑾賢,而且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是未必有結果!」
「隨國公可是堅定的安王殿下一·黨·派的人,隨國公與其花這個功夫去取信一個根本不可能取信到的人,不如省出這些時間為阿羽籌謀別的事情。」
「娘娘說的是,是屬下欠考慮了。」
「我把這封信給你看,不是讓你去救隨國公的,而是讓你用這封信,去調查許州牧的底細。」
「隨國公既然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代給許州牧,那麼許州牧必然是他極為信任的人。但他們極為信任的人未必是我們極為信任的人。我想向阿羽借許州牧一用,按道理說阿羽我該是絕對信任的。但事關鳳京京和鳳柒柒,我不得小心再小心。」
鳳顏玉已經打算藉助許州牧的掩護,在鳳顏玉和江瑾賢回到帝京後,讓鳳京京和鳳柒柒金蟬脫殼回到大宛。
有什麼比在當地父母官的幫助下更容易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呢?
而且事後,江瑾賢在鳳顏玉走後,發現鳳京京和鳳柒柒失蹤,勢必會懷疑到許州牧的身上去。即使不懷疑,也要問責一番。
為了讓對許州牧的影響降到最低,不讓江瑾賢懷疑許州牧與自己有所勾連,或者聯想到許州牧在為隨國公和阿羽做事,影響阿羽他們的計劃。
鳳顏玉必須透過許州牧的底細,再造出一件事情,來掩蓋掉這件事情。
宴寧聞言,頓時瞭然了鳳顏玉的想法,拱手道:「屬下明白了,事關公主殿下和大皇子,自然馬虎不得。」
鳳京京一個昏迷不醒地狀態,要想偷偷運出去帶走也太困難了,若是能聯合許州牧來個裡應外合,能讓宴寧辦事方便且安全不少。
——
定貴妃連著侍寢了七天,後宮裡的那些妃嬪從最開始的淡然處之、見怪不怪,到後面也開始頗有怨言了。
以麗妃為首的妃子們,最開始頂多以為皇帝待定貴妃不過是兩國聯盟的尊重情分更多些,意思
意思連著侍寢個三天就夠了,沒想到這連著侍寢七夜了,看來皇帝確實對著定貴妃有幾分興趣。
後宮裡除了麗妃和皇后,還沒有那個妃子有讓皇帝這麼流連這麼多日的資格!
秋芷若的立政殿,從門庭上來看倒還算平靜,但只有雲禾知道,秋芷若的心情有多麼的狂躁。
秋芷若當年有著連著盛寵三月的盛況,是如今的定貴妃比不得的。
再者,秋芷若曾有大宛第一美人的稱號,她自詡容貌較之那天寧國的棲霞長公主,自然是高出不少,也更體貼皇帝的心思,向來高傲的她,在宮裡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霸道慣了,便十分的氣不過。
男人不過都是圖那個新鮮感罷了。
秋芷若想到皇帝當初與她「商量」時那半是威脅,半是關切的「囑託」,只能咬咬牙忍下來。
她再怎麼折騰,也不能去衝了皇上的興頭,去衝了皇上的底線。
定貴妃也知道,自己是和親公主,嫁進來本就是最大的風頭,如今又連著侍寢了這麼多日,勢必要成為後宮裡妃嬪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定貴妃對這個大宛皇宮不感興趣,對身側睡著的這個男人不感興趣,更對這來自大宛皇權的權利不感興趣。
她嫁過來,就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她想要按自己的心意去走,但在大宛爭奪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定貴妃扭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
沒有感覺。
沒有一點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