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陛下慌了神,這是打定了主意要來殺了項某嗎?」
項思羽狂笑起來,未綰的青絲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肆意凌亂:「我的哥哥,你殺了我啊!你倒是殺了我啊!」
「三年後你就死了,可是你未必會在三年後擁有屬於你自己血脈的繼承人!」
「你若是還想挽留顏玉的心,你就不該納旁的女人為你生子。可你唯一的兒子鳳京京至今昏迷未醒,卻是個不可能被朝臣同意立儲的。」
「到時候無人繼承你的皇位,唯一能夠延續你政策和我們天寧國項氏江山的只有我!即使你不承認我與你的血脈關係,你難道想要外人繼承我們項家的江山嗎?」
原來鳳顏玉沒跟項思羽說,鳳京京和鳳柒柒不是自己的孩子,這倒讓江瑾賢有些意外。
由於七大柱國的一再堅持,江瑾賢本來就沒打算殺掉項思羽。
此時並不是解決柱國勢力的最好時機,因為千日談的變故和契丹勢力的介入,他之前希圖用戰爭削弱柱國勢力的計劃並沒有完全實現,此時不宜與之硬碰硬,他只能暫時留住項思羽的性命。
而項思羽說的不能殺掉他的這一層卻是江瑾賢沒有想到的另一層。
江瑾賢皺起眉頭,逼問道:「千日談到底有沒有解藥?」
項思羽笑了起來,他的長相更似楚貴姬,如雕刻般俊美無儔的五官,比江瑾賢多了幾分陰柔邪魅。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白皙的面板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唇,目若點漆,細碎的星子在他的眼中閃爍。
他在憐憫地笑。
江瑾賢越是急切,他越是吊著他不想回答。
他看起來危險又無辜地道:「沒有解藥呢,我的哥哥。」
「還想殺了我嗎?」
江瑾賢重重地抿了抿嘴唇,他從來沒有喊過項思羽弟弟,甚至那些長公主們他都努力視而不見,項思羽這般執著地喚他哥哥,倒讓他渾身不舒服。
江瑾賢今夜來,更是確認了一個念頭,無論是出於政治原因還是旁的什麼,項思羽,都不能殺。..
項思羽,死不了;但鳳顏玉,他一定要得到。
心裡有另外一個計劃在成型,江瑾賢勾唇一笑:「你可真是給朕吃了好東西!朕暫時殺不了你,但可以確定,你是真的想殺了朕。」
項思羽擺了擺手;「有什麼用呢?如今黑白棋子顛倒,棋局對換,你我的處境,已是大大不同。」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千日談,要你千日死,你就必定會千日後暴斃,你不會有提前毒發而死的危險。」
換言之,江瑾賢,還剩下兩年多的時間。
——
一輛馬車停在了在帝京的安定郡公府門口,一個妙齡女子從馬車上下來,竟然是宇文媚。
宇文媚脫下披風的帽兜,因為她從未來過帝京,帝京的郡公府中人並未見過她,便拿出了腰牌。
門口看守的侍衛在內心裡驚歎了一下她的美貌,查驗了腰牌,便放了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