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疼痛,拼盡全力,撲到放著大紅瓷瓶的矮臺前,猛地推倒它!
碎瓷散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因為瓷瓶的倒下,旁邊緊挨著的幾間瓷質裝飾也紛紛倒下,發出足夠吸引人注意力的聲音。
仙桃又費盡全力推倒房間裡旁的一些較輕的東西。
當動靜大到終於來了人的時候,仙桃的意識也差不多快要渙散了,她對著跑進來查探情況的侍女,無比痛苦地喊道:「有……有刺客……皇后娘娘……被抓走了……」
說罷,仙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侍女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先跑出去叫人。
江瑾賢坐到宇文弈的身邊,替宇文弈斟了一杯酒:「世子可有興趣跟孤喝一杯?」
宇文弈頗有些詫異地看了江瑾賢一眼,喝下了江瑾賢從他那席上帶過來的酒瓶裡倒出來的酒。
「世子看起來不甚高興。」
宇文弈掩飾般地道:「臣一貫這樣的。最近府裡事情多,臣可能勞心勞力了些,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而已。」
言下之意,親弟弟的大喜日子,他有什麼不高興的。
「不過是一些小事,世子怎麼會憂心至此?」
「臣不比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覺得容易處理的事情,我們未必能想的通透。」
宇文弈這過於自謙的話,倒像是故意投巧回答江瑾賢問題。江瑾賢笑而不語,又給宇文弈倒了一杯酒:「待你弟弟婚禮過後,孤就準備啟程去帝京了。」
「原本是打算讓你和燕國公世子一起「遊說」梁國公的,但如今孤改變了主意,打算讓你們直接帶兵,去攻打隨國公。」
宇文弈想了想,本就是要離開的,離的更遠了些,忘記一些事情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可還沒等宇文弈回答江瑾賢,剛剛從喜房裡看到「刺殺現場」的那個侍女此刻已經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大廳,對著宴會上的所有人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喜房裡遭了刺客!皇后娘娘被刺客抓走了!二少夫人受了重傷,如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呢!」
「什麼!」正在敬酒的宇文清立即反應過來,「仙桃出事了!」
宇文清丟下酒杯,想也不想直接往喜房趕去。
宇文弈慢了一步,但聽到仙桃重傷,也立即趕了過去。這樣遲了一步落在自己弟弟後頭,倒讓自己的行為無形之中合理化了。
宇文弈和宇文清都趕了過去,其他賓客頓時亂成一鍋粥,不知道該怎麼辦,江瑾賢主持了局面,安撫了那些賓客,讓那些賓客稍安勿躁,不要亂動,吩咐白執看顧好那些賓客,免得所謂的刺客再次作亂,自己也趕了過去。
他不是不擔心鳳顏玉。
只是,安定郡公府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刺客?
江瑾賢暗自攥緊了拳頭,想著這是不是
鳳顏玉的伎倆,要離開自己的伎倆,但看到的確重傷,倒在血泊之中的仙桃長公主,他恍惚了一下。
鳳顏玉是不可能為了自己逃跑,而傷害仙桃長公主的,難不成,真的有什麼第三方勢力作為刺客,抓走了鳳顏玉?
宇文清立即將仙桃長公主從地上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急的大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大夫啊!」
宇文弈是跟著宇文清前後腳進來的,此時只能眼睜睜看著宇文清照顧和保護仙桃,而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表現出一個大哥該有的樣子,不能逾矩半分。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仙桃的臉,仙桃的小嘴,蒼白極了,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要去了一般,宇文弈緊繃著自己的呼吸看著毫無生氣的仙桃,想著她過去活蹦亂跳的模樣,臉也跟著蒼白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宇文弈沒法親自照顧仙桃,只能扭頭問那個來報信的侍女,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先頭二公子出去後,二少夫人說她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等二公子,奴婢就出去等。而後皇后娘娘過來,說要跟二少夫人說些體己話。奴婢朝皇后娘娘行了禮後便讓她進來,過了一會兒,房間內就傳來了劇烈的打鬥的聲音。奴婢害怕了便進門檢視,就看到二少夫人倒在血泊中,皇后娘娘不知所蹤……」
侍女哆哆嗦嗦的,確實只知道這麼多。
江瑾賢看了一眼已經害怕地發抖的侍女,冷聲道:「傳孤命令,立刻封鎖城門,派軍搜查刺客,務必將皇后給孤找回來!」
既然真有刺客,那就將刺客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