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賢沒回答鳳顏玉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很喜歡她?」
「還行吧。要說喜歡,我只是見她這個模樣,心生憐憫,總是忍不住想幫幫她而已。」
江瑾賢不認同地「嗤」了一下:「你總是對你已經擁有的東西對別人慷慨解囊。宇文拓想要把她嫁給我做良娣,我拒絕了。」
鳳顏玉難得扭過頭來,臉上有了大表情:「宇文媚也同意?」
「是她主動提出的。」
這鳳顏玉倒是沒想到的,她半開玩笑地道:「宇文媚也不錯。你不如就收了她做良娣?」
「我對她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若是你願意做我的太子妃,我自然是喜不自勝。」
鳳顏玉的臉色變了變:「算了。我沒興趣。」
鳳顏玉想,宇文媚在宇文府裡唯唯諾諾,估計也沒有什麼人關注她的婚事,估計也沒見過什麼旁的青年才俊,看到江瑾賢,說起來心生愛慕倒也合理。
畢竟江瑾賢的皮相,確實是好看的。
身份地位呢,也不錯。
江瑾賢笑了笑,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鳳顏玉瞧了一眼,倒是破天荒給江瑾賢倒了杯酒:「多喝點!堵不住你的嘴!淨說
些不該說的!」
江瑾賢一點一點把鳳顏玉倒的酒珍惜地喝完了,像是在喝什麼瓊漿玉液。
「你這喝法,倒讓別人以為郡公府沒酒了呢。」鳳顏玉說著又給江瑾賢倒了一杯。
「因為是你倒的。我突然想起來,你從未給我倒過酒。」江瑾賢端起酒,這一次倒是乾脆地一飲而盡。
鳳顏玉想想,也是,唱春日宴那次,她倒的三杯酒,也不是進了江瑾賢的肚子。
「不就倒個酒嗎?有這個必要大驚小怪的嗎?」鳳顏玉奇怪地看了江瑾賢一眼。
「有的。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能做多少是多少。若是都能體驗一遍,那也算是無憾了。」
江瑾賢舉起酒杯,遙遙朝月亮敬了一下,鳳顏玉傻傻地看著江瑾賢這樣的動作,嘟囔道:「說什麼呢?這話說的,你好像快要死了一樣。」
他可不是快要死了嗎?
江瑾賢的眉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落寂的顏色。項思羽給他下的那個千日談,至今沒有找到解藥。每日醫官給他開的解毒湯幾乎沒有什麼用處,只能讓他過的舒服一些。
滿打滿算起來,他的生命,只剩下兩年時間了。
他並不想告訴鳳顏玉千日談的事情。
於是乎,江瑾賢盯了鳳顏玉一眼:「倒酒。」
「不倒了。」鳳顏玉收起了酒杯,「新郎官的酒你還沒喝呢?喝了這麼多我的,待會兒喝不下了怎麼辦?」
江瑾賢並不介意鳳顏玉倒多少杯酒給他喝。他的酒量一向很好,用海碗喝純度高的都能喝不少碗,更別說鳳顏玉倒的這一小杯一小杯了。
但是鳳顏玉既然這麼說了,新郎官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江瑾賢瞧著宇文清過來,向大家敬酒。
敬過鳳顏玉這桌後,鳳顏玉起身,小聲地朝江瑾賢道:「待會兒新郎敬完酒,洞房裡的撒帳儀式,你要去看嗎?」
撒帳,這項儀俗是指親朋在新人入洞房以後,把喜果等撒向新娘懷中,撒向合歡床上,甚至撒向洞房的每一個角落,一般所撒物品是常見的棗、栗子、花生等,利用諧音表示「早立子」、男孩女孩「花搭著生」。
還有同牢合巹的儀俗。「同牢」指新人入洞房以後一起吃一牲牢;一起喝酒則叫「合巹」。這個儀式,一般是不讓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