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玉見兩人實在是許久未見,便也不叨擾他們繼續敘舊。雲安石望了一眼鳳顏玉遠去的背影,對著江瑾賢淡笑道:「你總算是想明白了。」
江瑾賢和雲安石默契至極,只這一句話,便知道雲安石說的是什麼:「你看人倒是很準,只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會是個很好的夫人。」
雲安石哈哈大笑:「那就承你吉言了。馬上要給妻妹擇婿,可不能看走眼了。」
雲安石笑得放肆,江瑾賢卻突然有些低氣壓地道:「只是她到底因為秋芷若的事情,與我有些誤會。我不惱她,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徹底除掉她心裡的芥蒂。」
江瑾賢知道,前幾日他的道歉,鳳顏玉雖然明說了看他以後表現,但到底是心裡有些隔閡的。
雲安石看了他一眼,以局外人的口吻道:「把這事交給時間吧。她不是不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你的心意。當然,你自己,不能作死。」
雲安石話說的直接,江瑾賢深以為然。雲安石瞧著江瑾賢的模樣,「噗嗤」一聲笑道:「少見你這麼「為情所困」的時候,看來真真是在意上了。」
雲安石知道,秋芷若那人,在江瑾賢面前總是一副「懂事」的模樣,小事上從不需要江瑾賢費心。偶爾鬧一鬧小脾氣,也無傷大雅。表面上看,確實十分對江瑾賢的性格,但是,那是建立在那都是真的的情況下的。
雲安石不敢說第一眼就能看出來秋芷若是個表裡不一、偽善的人,但到底是有些懷疑的。但自己的好兄弟正喜歡她,他不可能直接說秋芷若什麼壞話,只能多替他留心些。
江瑾賢也不是那種愛找人傾訴情感問題的人,當下卻是主動地道:「是秋芷若自己做了錯誤的事情,我也看清楚了我自己的感情,糊塗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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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顏玉回了蘭香園,見到李嬤嬤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也不讓她停下來,直接在她身邊坐了。
「公主,你見過雲太守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鳳顏玉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他們老朋友敘舊,我去湊什麼熱鬧。不過有件事,雲太守這次進京,順便還要給他的妻妹招婿,我提了永定伯嫡孫的名字。」
李嬤嬤頓了頓,隨即笑了起來:「公主,你這做的。」
「我做什麼了?」鳳顏玉眼睛轉了轉,心情跟著好了起來,「我這也不算是毀人姻緣,不過是給人多個選擇而已。到底娶誰是看永定伯的意思,我能插手什麼?」
「按奴婢來說。要是對這嫡孫好,該娶這雲太守的妻妹。這秋芷若若迎進了府,定是要鬧得
府內雞犬不寧了。」
鳳顏玉像是當真仔細考慮起這樁婚姻的可行性:「雲太守的妻妹是隴西李氏,不想要在京城勢力盤根錯節的家族。這不能入仕,但有祖上蔭庇的富貴的永定伯家,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嬤嬤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肅然道:「公主,按我說,還是讓秋芷若早些有了婚事比較好,這樣也能安分點。只不過永定伯家,是在我們知道了秋芷若的底細之後,才覺得不相配的。」
「她嫁不嫁人與我何干,與江瑾賢何干?既然江瑾賢已經發話與她不再來往,那就不會因為秋芷若嫁不嫁人而改變。若是兩人真的要「死灰復燃」,就算是秋芷若結婚了,也是阻止不了的。」
李嬤嬤聞言,也覺得鳳顏玉說的有道理,只得點點頭——到底是要看江瑾賢的表現的。
一提到秋芷若,鳳顏玉的心情便沒那麼高興了,當下便問道:「宴寧也出去好久了。他有查到什麼訊息嗎?」
李嬤嬤搖了搖頭:「宴寧還未遞訊息到鸞鳳衛那裡。」
「宴寧做事細心,我們還是等著吧。」
鳳顏玉悠悠地說了一句,突然想起件事:「昨日那醫館的大夫差人來問,說是有個得了多年未愈、極其嚴重的溼疹的病人,希望我來看看情況。我昨個答應人家了,今天因著要見雲太守的事情差點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