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過去,對於正義的定義也很模糊不清。正義這個詞的含義可能因人而異,這取決於他們的生活方式、童年的成長經歷以及多年來的生活經歷。因此,要準確地定義什麼是正義太難了。
不過,對於什麼是正義,有一個大致的概念,即使有一定的差異,核心也沒有太大的不同。
康榮顯然不公平,他不僅違背了與基地政府其他成員的交易,而且在許多無辜的人被餓死的情況下也袖手旁觀。
有了這裡的食物儲備,白澤等人相信,大家的生活都會有所改善。康榮本可以開設不同的就業崗位,西區的倖存者本可以開始自己謀生;然而,這並沒有發生。
不過,白澤並沒有責怪康榮的所作所為。事實上,他一開始並不認為這樣做是錯的。
就連他自己也有私糧,不讓任何人碰,而白澤也清楚,就算有人餓死,那份糧食無論如何也不能分出去。
因為最終要的就是自己的生存;他不是一個全能、善良的神,願意為他人犧牲自己。
如果白澤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那他也會出手相助的,但僅此而已。如果有人問白澤是否願意為另一個人而死,他會冷冷一笑,對那個人嗤之以鼻。
所以,他不理會大家的反應,走近康榮。
現在的康榮和之前完全不同。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所有自信、驕傲和傲慢,似乎都徹底消失了。稀疏的頭髮凌亂不堪,目光死死的盯著地面。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地下室有人來了。
令人驚訝的是,一個人在短短12小時內就能經歷如此巨大的轉變。
這是失去一切的結果,更何況,就在將他用鐵鏈拴在地下室的中柱之前,白澤告訴他,他的愛子康宏早就去世了。
“喂,康榮。”白澤叫了他一聲。雙手舒服地插在褲兜裡,神情冷漠,彷彿在看一頭畜生,而不是一個人。
只是,康榮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白澤嘆了口氣。還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他就拔出了自己鍛造的匕首,朝著下方斬了下來。
“啊!!!”
鮮血濺在地板上,緊接著,一聲刺耳的慘叫在地下室中迴盪。
聽到那像是鬼哭般的痛苦叫聲,陸曉曉猛地一顫,低頭看到康榮右手的一根手指被斬斷,心中更是一驚。
康榮從疼痛中清醒過來,抬起頭來。他的眼窩向內凹陷,還有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惡鬼一般的模樣,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彷彿要爆出血一樣。
白澤沒有在意他的目光,淡漠地繼續道:“你的武器彈藥在哪裡?”
“……去……去死吧……”康榮沙啞的回答道。
白澤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啟動了二階御血術。
地板上的鮮血動了起來,變成了紅寶石色的細線。九根線小心地纏繞在康榮的九根手指上,在陸巖和嚴屠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根線繃緊了。
“啊啊啊!!!”
康榮右手的大拇指被切斷,再次痛苦嚎叫起來。他的眼睛瞪大,眼中的血絲變得更加粗大,顯得極為恐怖。
白澤雙手插在褲兜裡,又漫不經心地重複了一遍,“武器彈藥放在哪裡?”
“哈哈……”康榮在痛苦的呻吟中笑了起來。
又是一道鮮血濺出,中指落在地上。
康榮發出了比前兩聲還要淒厲的慘叫聲,不斷累積的疼痛讓他快要發瘋了。
白澤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會忍到最後;即便是被兒子的死打擊的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但白澤無論如何也得讓他開口。
因為白澤不知道槍支彈藥在哪裡。大概只有康榮和單離知道這個秘密,因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在早期人類還很弱小,喪屍或者變異獸的威脅還比較小的時候,武器彈藥這種資源要儘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
如果白澤要把北營的三千餘名倖存者轉移到起點村,那他需要大量的彈藥,附近森林裡的變異獸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多美味的獵物。
但是,他並不想挪用起點村的彈藥。不僅因為他想盡可能地節省,還因為需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用卡車拉過來。不管怎麼看,都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