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用不了多久,咱李大哥就要名列咱中陽富豪榜了吧?”
聽見這話,李長恭笑著擺手道:“胡說八道。”
“我這都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多少錢的。”
李長恭一邊給他倒茶,一邊道:“哪裡能比得上你們這些兄弟?”
“李掌櫃,您這可是抬舉我們了。”
“別看我們這一趟一趟的跑。”
梅姐掏出手帕擦拭了下臉上的汗水,苦兮兮道:“但最後也就只能賺個辛苦錢。”
聞言, 李長恭樂呵呵的說道:“你越這麼說,我越覺得你是在跟我炫耀。”
“炫耀?”
“李掌櫃,我這可是在訴苦啊。”
“您是不知道,現在的生意有多難做。”
“您當誰都有小儒子這般運氣,碰上您這麼個大金主呢?”
梅姐一臉苦澀的說:“而我們這幫苦命人吶,就連寫死契的時候都不敢寫的太開,生怕浪費了紙張。”
她的前半段話,李長恭倒是沒怎麼聽,只當她是在開玩笑了。
但聽見後面時,李長恭為人倒茶的手都不由抖了一下。
而這一抖,手中茶壺內的茶水頓時溢位,燙的端著茶碗那人嗷的怪叫一聲。
李長恭回過神,趕忙道歉:“抱歉抱歉,走神了,走神了。”
走江湖的人,不拘小節。
那人也沒在意,抖了抖手腕,道:“沒關係,下回您照顧小儒子生意時,也順道照顧照顧我們就行。”
“一定一定。”
李長恭笑了下,隨即狀似隨意道:“梅姐這話說的多少是有些誇張,那紙張能值幾個錢,還用得著省著用?”
聽見這話,梅姐的眼睛瞪大。
“我的李掌櫃,您可真是財大不知我們窮人的苦。”
“就算我們從外地買,那一張契紙也得十幾文錢啊。”
“而在你們中陽當地,更得要二十幾文錢。”
梅姐指著周遭幾人道:“賣一個草標,少則兩張,多則幾張,加在一塊也是不小的開銷呢。”
“梅姐說的是啊。”
另外一人也跟著感慨道:“而且最近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上個月光是買契紙,就花了我六七兩銀子,可心疼死我了。”
而相比於他們的惆悵。
李長恭這邊反而眼中多出了幾分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喜。
對啊。
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