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
真等過幾日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要知道,當下的田家,正如那負責人所說,除了一些田產鋪子等固定資產外,一分錢都沒有了。
而賣掉田產鋪子,倒也不是不可取。
可這些東西畢竟不是針頭線腦,說賣就能賣出去的。
除非是不計代價的往外兜售,要不然別想在短時間內出手。
而田建木也不是傻子。
他寧願這織染坊不開也不會動自己的老本。
畢竟,這些是保命的本錢,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
可是不能動田產鋪子,問題便來了。
要是今日他不將錢拿出來還給外面那些討債的,別說是不能做生意,怕是都不能在中陽待下去了。
正所謂,商者,誠信為本。
若是連誠信二字都喪失了哪裡還有人會相信他?哪裡還會有人敢跟他做生意?
想到這些,田建木更是心生苦澀。
曾幾何時的他那裡能想得到,今時今日自己竟會落得如此地步?
但現在也不是想那些事兒的時候。
當下最重要的事兒是留住孫北琮這個為數不多的客戶。
“孫掌櫃。”
“今兒您既然能來我這,就說明你與我之間還是有情意在的。”
田建木咬牙狠心道:“就衝這份情義,今兒不管李長恭那邊給你什麼價,我一律低他三十文賣給你!”
三十文?
聽見這話時,孫北琮明顯愣了下。
他直看著田建木道:“田東家,您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我田建木說話有不算數的時候嗎?”
田建木拍著胸脯道:“今天不論你裝走多少貨,我一律低他三十文,怎樣?”
顯然,這田建木也是被逼到份上了。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出這般大的血?
要知道,就算是他與李長恭斗的最激烈的時候,降價也就不過十幾二十文。
可今時今日面對孫北琮,他直接就狠心降了三十。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誰叫他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