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許長安出關,在劍宗引起一番不小的騷動。
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想過來看看。
只不過紫蘇道君親自前來,兩個人一呆就是一天,旁人根本沒有機會進入。
再等紫蘇道君離開,直接讓四周弟子全部散去,勒令外人不準打擾。
熱鬧了半天的小茅屋才重歸平靜。
金烏墜落,夜幕降臨,一抹月華籠罩在許長安的小茅屋上。
大黑狗仰著腦袋,露出享受的神情,妖修主要修煉本就是吸納日月精華,而黑狗有天狗血脈,吸納太**華,威力更是無窮。
距離他突破元嬰也不過七年時間,對妖來說,不過是短短一瞬,但如今也有衝擊元嬰二層的趨勢,和許長安比自然不算什麼,可若是在外界,也是絕頂天才一流。
只是他的警惕,還沒有維持多久,忽然一股強烈的倦意襲來,迷迷糊糊間,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房中正在修煉的許長安頓時睜開眼睛,不過卻沒有多少防備之色,面前房門自動開啟,茅屋前空地,月華之下,一道風華絕代的倩影浮現,白衣勝雪,似月下嫦娥。
雲妃瑤。
「來了。」
看著到來的雲妃瑤,許長安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下了床榻,從昏迷的血參身上拔下幾根參須,然後坐在凳子上,給雲妃瑤泡了杯清茶,茶香悠遠撲鼻。
「你是氣運之子的事情,不是我洩露的。」雲妃瑤走了進來,坐在許長安對面。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性子會做出來的事情。」許長安將茶泡好,遞到雲妃瑤面前道,「大晚上,找我就為了這件事嗎?」
雲妃瑤沒有出賣他的理由,而且如果是雲妃瑤出賣的話,那現在暴露出來的訊息就不會只有這麼一點了。
雲妃瑤輕點臻首,倒不是怕許長安誤會與否,只是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若是許長安不信,她也不會特意去找證據澄清什麼,但前提是她要說,否則這是她的過錯。
「現在你是氣運之子的說法,已經傳遍天下,你要怎麼做?乾脆將事實公之於眾?」雲妃瑤問道。
「然後我就被人追殺?哪天就死在裡面。」許長安道。
「天地之劫,乃是眾生之劫,你應運而生,其餘門派怎麼可能殺你?就算是妖族如今其實也可以做合作的物件。」雲妃瑤道。
「你看下這東西。」許長安將韓衝留下的黃石簡取出,遞給雲妃瑤。
其中文字都保持未改,只是最後的陣法草圖,他刪改了許多,和原本的陣法只是形似,而沒有半點相同。
雖說相信雲妃瑤,但云妃瑤不善心計,可能會被人套話,而且她也有她十分信任的人,若是將這陣法告訴她信任而許長安不信任的人,也是問題。
所以這陣法,許長安不會讓雲妃瑤知曉。
雲妃瑤看著竹簡,眉頭微微皺起,到最後整張俏臉寒霜籠罩,凝聲道:「瘋子!」
「是啊,瘋子。但是有可能達到的設想,這是我在魔宗分殿得到的,我不知道魔宗是否還有,如果還有。那就有不同的路。哪怕只有一個選擇,我都不敢保證所有人會齊心協力,畢竟人心素來可怕。現在還沒有勝利,有些人就想著以後了。
「像這聖宗,不就是這般?想看看我這氣運之子是什麼成色,怕有朝一日,我劍宗強橫了,他聖宗就不復存在。畢竟我劍宗理念和他聖宗完全相反。
「何況是兩個選擇。而我們現在的選擇,是當年天虛道尊和敖蟠龍帝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們真的可以嗎?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很多人都在想。如果不行,我們就只能像敖蟠龍帝一樣重新封印,繼續維持現在的局面。
「而維持現在的局面,就是接著惡化,遲早修士都會死絕,你覺得會有多少人選擇覆滅其餘生靈呢?又會不會有人,為了讓所有人都走這條路,先把我幹掉呢?」許長安道。
雲妃瑤看著韓衝所留,面色驚駭,半晌回過神來,身上一片龍鱗忽然飛出,接著纖纖玉指一點,光華湧動,浮現一個玄妙的文字,然後飛入雲妃瑤眉心。
「你這是做什麼?」許長安疑惑道。
「封禁咒紋。你的事情關係重大,是這天地生靈唯一希望,我不能洩露你的身份。但我不知道日後,我會遇到何事,也不知道我在什麼情況下可能動搖,所以我自下封印,倘若有朝一日,我用任何形式說出有關你的事情,直接元神俱滅。」雲妃瑤道。
許長安的事,關係重大,她不能洩露。
但人心經不起考驗,她不知道日後的自己到底會不會因為一些事情動搖,所以她選擇不給自己動搖的機會。
「胡來,快點撤銷。」許長安頓時面色一變,直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