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就回國了,她沒有學歷,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美貌了,她跟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哄著他們給自己買東西。
即便她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樣子,但她始終沒有放下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
那些男人不過是想睡她,她就是不答應,不少男人氣急之下就罵她,打她。
還有人生拉硬拽的將她往酒店弄,她就大喊大叫,撒潑耍賴。
然後她就找到了馮武,一個已經不行的男人,只要在他身邊當個花瓶就行,那些流言蜚語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攢夠了錢準備去賣那些珠寶的時候,那些人闖了進來,跟土匪一樣搶她的錢。
她用命護著,就是不撒手,那是她救自己兒子的錢啊。
“你找我啊!”金都恨不得將病床上的她給搖醒,“我有啊!”
“你還有臉說這句話,我最恨的就是你!”池煙猛地拔掉身上的輸液管,血滋滋的冒出來,“當初我在國外用身上最後的錢給你的助理打電話,他說你不想聽見我的任何訊息,然後電話就再也接不通了。”
金都的臉因為驚懼而變得慘白如紙,“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那時候……”
那時候他以為池煙和宴冬易在冰島結婚,他氣急之下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我挺後悔給你打那個電話的,很貴,我一個月的地鐵錢,要是不打的話,我就不用每天跑三個小時到各處打工了。”
“對不起!”金都想將小小的她抱在懷裡,但膽怯的連伸手都覺得困難。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最恨你嗎?就是那天我在國外累到胃出血,然後看見國內的新聞,你捐贈了近一個億,可你的親兒子卻在被人折磨著。”她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很可笑是吧。”
金都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我真的不知道……”
池煙一把咬住他的肩膀上的肉,隔著毛衣,她的牙齒陷入肉裡,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淚流滿臉。
他不掙扎,任由著他發洩心中的恨意,他知道這是自己欠她的。
“你和宴冬易都是一樣的人,他拿著賣手錶的錢一走了之,你呢,一樣把我推入了地獄。”
金都心疼的都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了,“一切都會好的,等你身上的傷好了,咱們就去把孩子找回來。”
池煙用慘白的手指抹著臉上的淚,“好,回國之後孩子交給我撫養。”
金都怎麼可能會答應,“這件事以後再說。”
池煙冷冰冰的盯著他,“想想你這些年做了什麼,你覺得你有什麼權利要這個孩子?”
金都坐在那裡,良久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