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顆腦袋此時正散落在縣府外的空地上,且一個個皆是瞪大了眼珠,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空氣中早已被無盡的血腥氣息所瀰漫,地面上,也早已被猩紅的血液所浸染。
血宏乾嚥了幾下,努力控制著自己那已經抖得快要站不穩的雙腳。
雖然眼下正值晌午時分,烈陽高照下,他的身體卻只是感受到了無盡的涼意。
對於沈浪的名頭他並不是第一次聽說,他知道這個人很囂張,卻不知道這人也如此的殺人如麻。
他的這個手段,比血宗兩大副宗主之一的血屠還要狠辣數倍。
血屠可是他們血宗手段最為陰狠的強者,然而,跟眼前的沈浪比起來,還真是相形見絀,根本就低了數個檔次。
噗通!
血宏看著那滿地的紅白之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直接跪了下來,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更是顫抖的宛若篩糠,連沈浪讓他發射求救訊號都忘了。
這時,沈浪來到了血宏的身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害怕,你只要把你血宗的人全都叫來,叫的越多越好,或許最後我會考慮放了你。”
血宏聽著沈浪淡漠的話語,看著他那面帶微笑,卻又讓人渾身發寒的面容,艱難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取出一塊血紅色的玉簡,用力將其捏碎之後,才看向沈浪道:“已經發出訊號了,大概需要兩三個時辰,他們就會來了。”
沈浪點頭,道:“很好,接下來,你就在這裡跪著,和我一起等著他們過來。”
在距離御馬縣大概兩千多里外的一座城池中,這裡原本也是一座較為繁華的修士城池,在這裡居住的大多都是以凡人為主,但也有一部分修士,常駐人口也有數十萬。
然而,此時這座昔日極為繁華的城池卻是已經破敗不堪,到處都是屍體,殘垣斷壁無盡,野火硝煙橫生。
許多身穿血色長袍的修士,依舊在城中四處燒殺劫掠,偶有其他修士憤然出手,但最終大多數人都是被血宗修士圍攻打殺,只有少部分人才得以逃脫。
雖然這座城裡的修士有數萬之多,但大多都是散修,或者一些低階宗門的弟子,本身的凝聚力就不足,再加上城內守將在第一時間就被斬殺,就更加無人出頭帶領,這才被血宗修士殺的七零八落,紛紛逃離了此地。
眼下還留在城裡的,基本都是一些凡人,他們沒有修士的手段,也沒有修士的逍遙,可以說走就走,因此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希望那些屠夫找不到他們。
守將府衙之內,血君此時正在合計這次奪城所獲得的收益,成果很是不錯,比預期的還要多了幾成。
這使得他的心情很是美好,畢竟有了這些資源,他的修為肯定能夠更進一步。
“行啦,你們立即安排一隊人,先將這些資源送回宗門,然後再過來會合。”
“是。”
兩名血宗長老當即領命退去,並且帶走了那些搶來的資源,直接返回血宗山門而去。
在送走了那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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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血君便又取出了一件儲物法寶遞給一旁的一名灰袍青年,道:“閆門主,這裡是你的。”
那灰袍青年便是當初奪舍重修的閆譽山,當初他的肉身被沈浪擊潰之後,便奪舍了這個青年,在這段期間,他也一直在勤加修煉,如今也算是差不多完全適應了這具軀體,修為也從當初奪舍後的天仙初期,恢復到了天仙境中期。
按照這個進度,只要不出意外的話,再給他三五年,他應該可以恢復天仙境大圓滿的修為了。
看著血君遞過來的儲物法寶,閆譽山並未拒絕或者客氣。
如今的他可不再是渡天門的門主,各種資源也是稀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答應血君的邀請,來幹這種有違天和的大屠殺了。
不過,他雖然答應跟血君合作,卻只是答應對付高階修士,至於那些低階修士或者平民,他是不會主動出手屠殺的。
他畢竟修煉的是道家心法,講究的是天地人和,若是隨意大開殺戒,肯定會心生魔障,對修煉絕對是大大的不妙。
血君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要求他一起屠殺城內居民。
看到閆譽山收起了儲物法寶後,血君便笑道:“閆門主,說真的,你堂堂渡天門的門主,還是一位天仙境大圓滿的修士,原本應該毫無意外的晉升大衍天仙,成為大焱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甚至都可以在整個北境成名,卻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搞得這般狼狽,不僅肉身被毀,連宗門都不敢回去,整天還到處躲躲藏藏,想想,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可惜,你又不願入我魔道,不然的話,以你的資質肯定可以在短時間內再次大放異彩的。”
聽到血君如此感慨,閆譽山卻是隨意一笑,臉上卻是並無多少變化。
他是個城府比較深的人,從來都不喜歡別人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想當初,他發現沈浪這個剛加入宗門的小弟子,竟然可以一拳擊飛四大天魔的藍衫合,他就以為那小子是從金仙洞府得到了什麼重寶,便起了貪念之心,想要當場逼宮,讓其交出那件寶物。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那一個貪婪的決定,會讓他變成了如今這般宛若喪家之犬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