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風雨露,山海如林,斜陽垂天慕,白雲滾長空。
某一處幽靜的山林中,兩隊二十人正慢步在林中穿梭。
帶頭之人有三個,兩男一女,正是蜀山大弟子劍晨子和女媧一族的玉玄天和玉靈兒兄妹。
而在他們身後緊緊跟隨著的,便是土靈國與寒水國的兩隊成員。
“哥,你不是說這個大賽很好玩嗎?咱都進入山脈這麼多天了,除了趕路就是找旗幟,一點都不好玩。”
玉靈兒一邊漫不經心的走著,一邊發著牢騷。
本來大賽開始前,聽了許多人的介紹,她就覺得這個大賽肯定很好玩,畢竟那麼多人爭奪名次,彼此之間難免大打出手,以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自然是迫不及待。
然而,自從進入萬瘴山脈後,一路走來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波瀾和意外,除了趕路就是趕路,這哪裡像是爭強鬥狠?根本就是外出踏青。
玉靈兒一臉鬱悶,心情很是糟糕。
一旁,玉玄天聽著妹妹的牢騷,也是大感頭疼。
不過他也覺得這個大賽有點名不副實,本來他們就是為了跟十二國的青年才俊切磋切磋才來的,這下可好,奪旗大賽變成了組隊踏青,的確是真的無聊。
“劍兄,看來咱們這次是白來一趟了,這個大賽並未像我等想象中的那般精彩,實在是有些無趣啊!”
玉玄天看向一旁的劍晨子無奈的說了一句。
聞言,劍晨子卻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笑道:“無妨,既然來了,再無趣咱也得把這流程走完不是,而且,最精彩的還在後頭,不管那些人奪到了哪個名次的錦旗,最後都會在中心處聚集,屆時才是一較高下的時刻。”
說到這裡,劍晨子卻是將目光望向遠方,再次說道:“不過,相比於爭奪名次旗幟,我倒是對那位沈兄更加感興趣,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很是奇特。”
玉玄天微微一愣,問道:“劍意?那位沈兄看起來似乎並非一位劍修,為何會有劍意?難道他還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
“也許吧,他的那股劍意有些詭異,若有若無,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很是鋒銳,甚至我覺得單以劍意來論,似乎他的劍意還能夠壓我一頭。”
劍晨子眉頭微擰,有些不太明白為何自己在面對沈浪時,會有這種感覺。
那一日在校場大會上,他再一次見到沈浪的時候,就突然有了這種怪異的感覺,但是第一次在那座古城見到沈浪時,他卻並未有這般感觸,這實在太過怪異。
玉玄天聽罷,頓時面色一驚。
在劍道方面,劍晨子的成就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說,在目前已知的洪荒年輕一代中,單論劍道還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稱第一。
如果沈浪真的有這般劍道修為,為何又是如此籍籍無名?
莫非.....他是某個隱世宗門出來的嫡傳弟子?
這不太可能,女媧一族雖然已經不負舊日昌盛,但整個洪荒只要是排的上號的宗門家族,他們都是知道的。
並且,之前他也查過沈浪的出處,根本就無從查起。
沈浪這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他的一切起點就是在不周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背景線索。
一旁,玉靈兒聽兩人這般看的起沈浪,頓時心裡就開始不爽了,當下立即說道:“哥,劍師兄,你們未免太將那傢伙當回事了吧,依我看來,這傢伙賊眉鼠眼,滿身匪氣,態度更是惡劣之極,這種人肯定是從某個土匪窩出來的,依我看來,他肯定是七大寇的匪徒。”
玉靈兒的話語擲地有聲,態度很是堅定,沈浪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跟那吃鬼的鐘馗差不了多少了。
玉玄天當即給了妹妹一個暴慄,只是他也懶得再說什麼,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想要改變沈浪在妹妹心中的形象,已經幾乎是不可能了。
劍晨子看了看一臉鄙視又腹誹的玉靈兒,心中也是有些好笑。
這丫頭像是天生就跟沈浪犯衝,別說一見面就要掐架了,就算沒有見面,只要一提起沈浪,玉靈兒準會懟上幾句。
這兩人就像是貓和狗一般,天生就是不對眼。
“嗯?有人來了。”
就在這時,劍晨子突然眉頭一皺,隨即轉頭看向左側某個方向。
聞言,玉玄天等人也是紛紛側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雲白長袍的中年男子正慢步走來。
此人一身白袍,長髮及腰,一條淡紫色髮帶繞著秀髮纏了幾圈,插著一根桃木簪。
他面如冠玉,身形修長,眼眸若流星閃爍,氣勢如雲海縹緲。
他左手負後慢步走向劍晨子等人,右手中一把白玉扇輕輕拍打著右側腿部,閒庭散步,悠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