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道人影后,荀命的眉頭不自覺地一跳,顯然是已經認出了那棵讓他印象深刻的“大頭蒜”,然後便是不自覺地又看向了身側的賈憲仁,在心裡疑惑道:
“這倒黴是能傳染的?”
我這還沒扮上幾天,遇上那該死的金丹蛛妖也就算了,這下又是碰上“正主”了?
然後荀命又是看向了那個穿牆而出的大頭蒜,在看到他那一臉的紅光與像是抽了風一般的挑個不停的眉毛後,他一時有些無語,這挺有氣勢的一句“開場白”,怎麼在這大頭蒜的嘴裡莫名其妙就有了種山賊剪徑劫色的感覺。
沒有看到一隻夜間敲書生窗戶的狐妖,雖然是意料之內,但姜司南心裡還是莫名有些失望,然後他便是看向了在那張小床上並排的兩人,一個神情奇怪,一個臉色慘白。
然後他就是有了股給那個書生一個後耳光的衝動。
他孃的,誰讓你給他蓋被子的啊!
因為是匆忙間隨意找的一家小客棧,所以即便是最好的房間,那也是“一般”地可怕,一張小床擠下兩個身材都稱得上是修長的大男人著實是有些不易,但那個死腦筋的書生,又不捨得讓自己的“二號恩公”去躺地板,也不知道去找老闆娘再要床鋪蓋,就這麼傻呆呆地跟荀命擠在了一張小床上。
不過擠也就擠了,他這個愣頭青又是怕荀命凍著,所以把那被子又是一半蓋在了荀命的身上。
於是這畫面就非常生動了。
兩個大男人,一張小床,同枕共被。
先不說“不省人事”的當事人荀命是怎麼想的,反正現在才看到這一幕的姜司南是覺著自己的眼睛都是不乾淨了,只想裡面轉身回屋去繼續“苦讀鑽研”,洗洗眼睛。
這要是給那本來就是在岔路上越走越遠的老闆娘看見了,霍,那都不用再狡辯啥了,說不定第二天老闆娘就會一臉神秘兮兮地問書生“小店裡有上乘的魚鰾,公子可有需要?”
看著姜司南臉上越發豐富精彩的表情,荀命莫名感覺有些不妙,然後他便是有些僵硬地向環顧一圈,接著臉就綠了。
然後有些心疼自己眼睛的姜司南便是聽到了荀命因為許久沒有說話而帶上了些許沙啞的聲音:
“姜司南是吧?等下你稍微攔我一下。”
“恩?”
聽著荀命這沒頭沒腦的話,縱然是思維跳躍的姜司南也是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迷惑地從鼻腔中推出來一個上揚的“恩”字。
啥?我咋有點聽不懂?攔你什麼啊?
一句話只是聽懂了前半句的姜司南雖然沒有弄清荀命的意思,不過還是上前了幾步,來到了“他倆”的床邊。
“我怕我忍不住一拳打死他。”
荀命冰冷無比的聲音幽幽傳來,彷彿在竭力壓抑著什麼。
離著荀命最近,本來給嚇得慘白的臉色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賈憲仁,聽了荀命這冷冰冰的話語,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像只鵪鶉一般縮起了身子,同時不自覺地向著身後挪了挪,在被子的邊緣露出了一瓣光溜溜的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