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些購買下人的人家還真有點問題!”
槐樹坊的香石街上,虎子敬佩地看了眼前方的宇文桀,低聲道:
“就看我與老張剛剛跟的那戶姓劉商賈,他一個外地來的小遊商,在賀席城也就一間一進的屋子,居然買了十五個下人。別的不說,這住宿就安排不過來呀。”
先前為了探明情況,宇文桀故意令幾人分散跟蹤,沒想到還真如此輕易的查出點東西。
“嗯,先把有問題的地方記下,稍後回衙門跟師爺報告,到時候賞錢少不了。”
宇文桀淡淡地點了點頭,嘴角同樣扯出一抹笑意。
能在不遭遇危險的情況下探查到這些已經足夠了,反正上面要的只是線索,接下來的事已經輪不到他們來管了。
就在幾人暢想著拿到賞錢後該如何揮霍時,遠處忽然傳來眾多百姓的呼喊聲。
“殺人啦!當街殺人啦!”
“快跑呀!乞丐殺人了!”
……
聽著這倉惶的呼喊聲,宇文桀面色一變,瞬間握緊了刀柄。敢在他的地頭殺人,這是沒把他們這些巡卒放在眼裡啊!
“走,過去看看!”
宇文桀沉聲吩咐了一句,一馬當先地朝著聲音來源跑去。
全速奔跑下,幾人很快便趕到了現場。
此地是槐樹坊與另外一個街坊的交界處,有不少的商戶酒樓。而如今出事的,正是其中的精菜館。
此刻精菜館中遍地狼藉,食客們早已逃的一乾二淨,地面上到處是大灘的血跡,倒在血泊中的,足足有五人之多。
透過死者身上的服飾,加上那依稀可見的面容不難看出,死去的五人正是店內跑腿四位小廝與掌櫃。
而殺人者,正手持一把鈍刀,低垂著腦袋,呆立在飯館大堂中央。滿頭髒亂帶血的頭髮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宇文桀臉色難看至極,先前發現線索的喜悅瞬間被沖淡了許多。
在自己的轄區內死傷了五人,這可是大型的人命案件啊,這要是被同僚攻訐,少不背一個巡查不利的鍋。
“狗猢猻,敢在爺爺的地盤傷人,簡直是活膩歪了。給我把他拿下。”
宇文桀咬著牙低罵了一句,旋即朝身後一揮手,幾名巡卒隊員立刻提著刀上前。幾道明亮的刀光,直愣愣地朝著兇人身上招呼而去。
虎子身為宇文桀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衝在了第一位。
雖說這兇手看著有些眼熟,但此刻也顧不了太多,見到官差來,遠處可是聚集了不少等待結果的民眾。不快點把對方拿下,他們的老臉可沒地放了。
哐~
利刃劈砍在兇人身上,卻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有鮮血流出,但是不多。
刀鋒接觸人體的剎那,虎子只覺砍的彷彿不是人體,而是一塊硬實的木頭。帶著七八分力的朴刀,只砍進了不到一寸。
“鐵布衫?!”
虎子面色微變,旋即調轉刀鋒,全力朝著兇人的脖頸處砍去。鮮血順著刀面低落,卻也同樣未曾砍進深入。
幾名巡卒不信邪的一通亂砍,不一會便將其砍得鮮血淋漓,但兇人卻遲遲未倒。
“你們在搞什麼鬼?制服一個狗猢猻要砍這麼多刀嗎?”
在後面等待的宇文桀見此也是不由蹙眉,略有不耐地出聲催促。
“老大,這人好像練過鐵布衫,我們刀砍不進去啊!”
面對隊長的質問,虎子只能無奈地回頭解釋了一句。
可就在他回頭的剎那,宛若木頭人的兇徒忽然抬起了頭,下一秒,幾名出手的巡卒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