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柴姑娘真正的實力嗎?
望著前方一劍斬出的道路,酒麟兒忽然感覺心中有些苦澀。
自己等人拼生拼死,費盡周折才勉強得知古神教分舵的一些線索。九哥與劉倫更是為此險些殞命,結果還不如人家的隨意的一劍。
這一劍不但斬開了古神教分舵所在,還斬碎了她對柴江翠的所有嫉妒。
兩人之間差距有如天塹,土丘如何去嫉妒山嶽?
“柴姑娘,您不會早就知道古神教分舵所在了吧?”
望著前方閒庭信步的柴江翠,酒九的喉嚨艱難地動了動,他先前覺得自己對柴江翠也算有幾分瞭解,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柴大小姐的真正實力。
“大概猜出來了。不過這任務可是你接的,總要讓你們有點參與感不是?”
柴江翠沒有回頭,但是酒九已經能想象出她嘴角揶揄的微笑。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身後閃爍的雷霆,酒九乾巴巴地一嘆,
“我寧願不要這種參與感,這種邪神造物實在是太邪門了。都不知道結束後我的影子還能不能弄回來。”
“放心,你的影子還是可以回來的。”
對此柴江翠卻沒有很在意,這些影子嚴格上來說不算活物,只要距離本人太遠,捕捉不到意念波動自然會消失無蹤。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剛才沒有浪費靈力誅滅汙穢神力的原因。
聽聞柴江翠的話,酒九幾人提著的心也稍稍放鬆了些,轉而打量起周遭石壁。
古神教分舵的這條階梯通道修得很深,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兩邊的暗黑的牆壁上除了昏暗的長明油燈,盡是些奇形怪狀的浮雕。
浮雕的內容滿是受刑與痛苦,有婦人跪坐於地,十指插滿銳利的尖刺;有老人趴在木輪之上,被器械一點點不正常地拉長了身子;更有不知是和尚還是被剃成光頭的青年,被砍去四肢,挖去雙眼做成人彘,裝在滿是蟻蟲的大缸之中。
數百幅浮雕數百種酷刑,唯一不變的,就是畫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安詳的表情,彷彿這一切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享受。
酒麟兒越看越有些心裡發毛,忍不住偷偷往酒九身旁湊近了幾分。
“別慌,這邪教就愛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覺得難受不去看它就好了。”
酒九攥住酒麟兒的小手,朝她投來一個安心的目光。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酒麟兒有些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在見識過影子怪物的恐怖後,她對古神教早就沒了以往的輕視。
若不是有柴江翠這位高人走在前面,酒麟兒都想放棄任務逃離了。而且看身後劉家兄弟閃爍的目光,顯然也有這一想法。
就這樣,一行人心思各異地一路向下。
中途沒有遭遇過任何一位古神教修士阻攔,階梯綿長空靜,除了幾人的腳步聲就剩下油燈中火星炸裂的噼啪聲。
有那麼一瞬間,酒九感覺幾人彷彿不是在前往古神教分舵,而是化身成盜墓的土夫子,遊走在寂靜的古墓之中。
好在終於走到了盡頭。推開厚重的石門,一個寬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眼前。
石門推開的霎那,一個乾癟的形似骷髏的腦袋滾了出來。
望著大廳內遍地的骸骨,酒麟兒此刻終於知道為什麼一路上沒有一個古神教分舵修士出來阻攔他們了。
高聳的祭壇上白骨堆砌,塔頂血光縈繞,好似一個孩童的身影。一圈又一圈身著黑色長袍的乾屍圍坐在祭壇之下,這些都是修煉古神教邪法的修士。
祭祀!還是大型邪教祭祀,以修士的精氣神為養料供奉,締造出一個恐怖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