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向柴江翠的目光可謂是絲毫不加嚴實,很快就被老人身旁的一個護衛注意到了。
這個護衛的服飾顏色比起其他幾人要略深些,想來應該是幾人中的頭頭。
護衛頭領俯身到老人耳旁,低聲道:
“狄公,那兩個痞子似乎想對那位姑娘圖謀不軌,咱們要不要?”
被稱作狄公的老人抬起手,悠閒的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不用著急,現在人多,上去去也頂多是教訓他們,不痛不癢。這種鄉間毒瘤還是解決的徹底些為妙。
不知道這是誰家姑娘,居然出門在外不帶護衛就算了,連個防身武器都不帶。現在大衍可不比當年了。”
“幷州有狄公牧守,比起其他地方治安已經算好的了。”
護衛頭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順手再拍上一記馬屁。再次看向那二人的眼神,彷彿是在看兩具死屍。
“這姑娘興許是逃婚出來的?看她騎著只驢,可能是出來的匆忙,身上盤纏沒帶夠吧。”
沒人懷疑柴江翠不是富家千金,因為這優雅的姿態與姣好的容顏,沒有一定財力的家庭,可養不出如此美人。
還別說,護衛頭領的瞎猜真就說對了一半,柴江翠出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逃婚。
只是過程並沒有護衛頭領想象中的那麼狼狽,之所以選擇騎驢而不是選擇騎馬,單純是因為驢子走起路來比較平穩,不會咯著屁股而已。
柴江翠同樣感受到了那倆壯漢的惡意,不過對此她不必在意。
這種事她在閒遊的路上,遇到十餘次了,有山賊劫道,有商隊圖謀不軌。但無一例外,都成了路旁大樹的肥料。
“又要多兩具屍骨咯,這些人是真不長記性。”
小白狐剝著茶攤主擺上來的鹹水花生,在心底暗暗嘲諷了一句。
悠哉悠哉喝完一壺茶,柴江翠將幾枚銅錢遞給茶棚少年,結了茶水錢,在眾人的注視中騎上驢子,慢悠悠離開了茶棚。
“走,二弟,我們跟上去。”
黝黑大漢用胳膊肘碰了碰刀疤臉,放下丟下手中的茶碗就跟了過去。
至於結賬,笑話,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他坐地虎吃飯從來不給錢。
礙於黝黑大漢的武力,茶棚爺孫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暗慶幸,這坐地虎喝完茶,沒把自家的茶壺和茶碗給砸了。
“狄公,他們兩個跟過去了,我們是不是?”
“你帶兩個人追過去,我就在你們後面,解決完後請這位姑娘過來。我有點想知道這是誰家姑娘如此勇敢。”
“遵命。”
得到老人的命令後護衛頭領也不再遲疑,在馬車旁隨意點了兩個人,轉身朝著柴江翠離開的方向追去。
“哎,這些鄉里的腐蟲也該整治一下了。”
看著默默收拾茶壺的茶棚爺孫,老人一口飲盡碗中粗茶。
幷州城各村鄉的地痞流氓此時還不知,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小事,自己等人即將迎來一場大清洗。
毛驢遠離了茶棚,官道兩旁的人煙漸漸稀少。
春天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鳥鳴陣陣,野花幽香,要是沒人搗亂,就更好了。
在柴江翠拐入一個林間之際,抄近道等了許久的坐地虎兩兄弟終於跳出來。
坐地虎揚了揚手中的砍刀,一臉奸笑道:
二人手握片刀,一前一後將道路徹底堵住。
“小娘子,這幷州豺狼虎豹這麼多,獨自出門在外很危險啊。不過呢今兒我哥倆心善,就護送你一程,保你平平安安到地方。”
“哦?你我素不相識,不知閣下想要何報酬呢?”
輕輕撫著鬢間垂髮,柴江翠面無懼色。其實要不是她攔著,水月劍早已給這兩蟊賊身上開幾個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