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中間難,最後更難。
裴哲即使遠在穗城,依然會每天打電話給春哥,瞭解事情進度。
他回到了穗城四天後,齊麟遊便把廠子談成下來。
蔣春印與張治強簽訂租賃合同,以每年15萬的價格,把廠子租了下來。
接下來,蔣春印親自帶隊,盧鴻朗跟行,前往福洲。
出發前,齊麟遊拿著蔣春印遞過來的《工廠管理暫行規定》,翻看過後愣了半會,問道:“這真是那小子自己編的?”
“應該不假,這年輕人肚子裡還是有貨的,你以後多學學。”蔣春印道。
“本來辦事招人我沒問題,但要說管理上百人的廠子我確實沒底。”
齊麟遊頓了頓,道:“不過有了這玩意,似乎也簡單,我再找倆有管理經驗的人,照貓畫虎,就不難了。”
以他們租下的場地,預估規模在兩三百來人,也算不小的廠子了。
“行,事情你抓緊,再去電子街找幾個會電腦程式設計的,我聽盧鴻朗說這種人才不可多得。”
蔣春印語重心長道:“都是地裡刨食的,換個新地方新起點,大家一起發財。”
……
裴哲的傷口已經拆線,手臂露出了癒合後的新肉,雖然還不能下水,卻可以在岸邊做些簡單的體能訓練。
泳池裡,正在緊張地進行一場蝶泳比賽。
一聲哨響。
跳臺上,七名參選選手如箭矢般扎進水裡,接著就是一浪接著一浪的水花,聲勢浩大。
蝶泳可以說是四種比賽專案中最具觀賞性,最為炫酷的泳姿了,它又被稱為業餘愛好者的終極目標。
極具張力與爆發力的動作,粗壯的腰肢如海豚扭動,結實雙臂如大鵬展翅,猙獰的面部換氣動作如激怒眼鏡蛇,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暴力美學。
裴哲在岸邊看著津津有味。
“你這滑頭,倒是悠閒……”
一個壯實的青年走過來,拋過去一瓶健力寶,“顧教練只幫你報了自由泳,結果你還裝受傷,耽擱了半個月訓練。”
“崔總,你可不能平白汙人清白啊。”
裴哲接過飲料擰開灌了一口,抬了抬手臂,“吶,我這線剛拆呢,而且我只是替補,沒必要這麼拼命吧。”
眼前這人比他還高半個個頭,估計有一八七,是這屆校游泳隊隊長,正是他把裴哲招進來的。
崔宗然,相熟的人都稱他為“崔總”,因為這傢伙已經大三了,要是游泳混不出名頭,畢業就得回家繼承萬貫家產。
但裴哲心裡,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因為這傢伙是他上輩子碰到的最頂端的那一撮人物了。
當時,裴哲在做一個專案,急缺投資,經過多方介紹,便聯絡到了正在打高爾夫的崔總。
而這傢伙只看了幾眼策劃書,便道:“這種小專案怎麼找上我的?找我下邊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