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露出大黃牙,極力推銷。
皮尼瑪,還二百五,裴哲翻了個白眼,用粵語說道:“欺負我外地人啊,一件25,兩套一百,賣不賣,不賣我找別家。”
“我丟,後生仔就算你本地人,也不能照著數位砍啊!”
店家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就差拿棍子趕人了。
最終,兩人一番討價還價,120成交了兩套衣服,還送了兩條CY內褲。
店家表面模樣像是鼻子都氣歪了,其實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裴哲不得不精打細算,一路花銷下來,滿打滿算兜裡還剩6700元。
這可還沒到深城呢。
循著記憶和路牌指示,他一路逛到海珠橋,此時已經將近凌晨,橋上橋下卻擺滿了小地攤。
天光墟,俗稱鬼市,是穗城十分有特色的二手雜貨跳蚤市場,凌晨開張,天亮散墟。
古玩字畫,瓷器木雕,黑膠唱片老相機,淘汰電子產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駐足。
裴哲沿橋逛了一圈,停留在一個攤子跟前。
攤位裡不僅老舊的駁殼槍,民國的絲綢旗袍繡花鞋,甚至還有一套米國飛行皮衣護目鏡。
他拿起一把銀灰色軍刺,掂量一下,很趁手。
這是一把三稜軍刺,保養得尚可,大概有四十多公分長,刃口尖銳,冰冷的血槽令人望而生畏。
由於老爹裴建安當過兵的緣故,他對這種軍備有些研究,而裴建安至今還儲存著一把八一式的,只是被帶走了。
“這個多少?”裴哲用本地話問。
攤主伸出兩根手指。
裴哲說:“八毛。”
攤主搖頭道:“一塊二。”
裴哲沒有放下軍刺,而是掏出一張百元鈔,兩指夾住遞到半空。
老頭攤主瞅了一眼跟前的年輕人,接過了鈔票。
天光墟有許多潛規則,“大小錢”,拿起談價放棄離手,行內人走黑話,行外人走白話,一般人捉摸不透的只能被宰。
雖然白天在火車上睡了不少時辰,不過為了明天混入深城,裴哲依然找了個花壇蹲了一宿。
第二天矇矇亮,他來到花流車站。
沒有在購票大廳買票,而是溜進發車點,找了輛穗城至深城的客車,直接坐了上去。
客車發動,平穩駛出市區,沒多久售票員瞅了下人頭,開始檢票。
“買了票的把票拿出來,沒買票的把錢拿出來,一人80。”
裴哲老老實實的拿出現金。
客車走走停停,偶爾還會在半道上來一兩個旅客,售票員還會幫著把行李搬上車頂架上。
又晃盪了幾個小時,客車開進了深城龍崗地界,售票員又喊道:“把邊防證拿出來,沒有的在這裡下車,快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