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神使遮住了神情,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但江月回感覺到,他在打量自己。
白李氏適時說:“要不帶他們去吧?他們是我帶來客棧的,都是身家清白的人,也很有進廟的誠意。”
神使轉頭看看她,白李氏感覺後背都滲出汗來。
半晌,神使總算點點頭:“好。”
夥計一怔,但神使開了口,他也不便多說什麼。
有神使在前面帶路,好像抄的是近路,走的速度更快一些。
江月回一邊走,一邊悄悄灑一些藥粉。
司命跟在後頭,別人沒察覺,但他看得清楚。
這些藥粉非同尋常,沒有什麼氣味,但他有一點點神力在身,可以看到藥粉發出的有淡淡光澤,就像一條光帶,縈繞在山間。
有這東西,怎麼也迷不了路。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黑暗中慢慢出現一座廟宇。
不知是不是此時天色太晚的緣故,這廟宇看上去有些陰沉沉,四角飛簷挑起,似尖刀刺入蒼穹。
讓人瞧著心尖都不由得縮緊。
大約是他們走路的動靜驚動夜鳥,不時有鳥拍著翅膀掠走,飛向遠處。
江月回倒是不怕,但不知為何,心裡就是有點緊張。
她總覺得,冥冥中,這天師廟中隱藏著什麼,似乎和她有所關聯。
眼看到神廟,神使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們。
“你們,留下。”
眾人一愣,夏侯尊忍不住先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留下?”
神使緩緩抬手,指向江月回:“她,和她,可以進去。”
江月回和星絕。
江月迴心頭微跳,果然只能讓女子進去。
沈居寒拒絕道:“不行。”
“我未婚妻膽子小,必須我陪著進去。”
“就是,如果不讓我們進去,你為什麼不早說?
讓我們趕了這麼久的夜路,現在又說不行,這不是耍著我們玩嗎?”夏侯尊抗議。
神使上前一步,看不見表情,但仍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