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一聽算命的這話,目光剎那銳利。
算命的吞一口唾沫,心頭狂跳,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堅持。
江月回拍拍沈居寒的手臂:“無妨,我下去和他說。”
“外面天冷,你在車裡和他說,我們下去。”
星絕率先下車,順帶給算命的搜一下身,確定他沒帶什麼兵器。
算命的也不反抗,甚至還把手裡的幡子給了夏侯尊。
沈居寒守在車邊:“阿月,我就在這裡,小心些。”
“好,我知道。”
算命的說:“大家放心,我是好人,不會對小姐不利,只是礙於天機……”
江月回掃他一眼,他又把後面的話咽回去,爬上車,放下車簾。
車裡的氣氛瞬間不同。
江月回壓低嗓音,開門見山問道:“你是何人?”
算命的看到小几上的紙筆,指了指:“我能用一下嗎?”
江月回點頭,他過去在紙上畫下一個符文,一邊畫,手還一遮著一些,畫完遞到江月回面前。
江月回定睛看,半晌沒說話。
算命的心砰砰跳,幾乎要從腔子裡跳出來。
“你……認得嗎?”
“你畫的這是什麼鬼玩意兒?”江月回擰眉看著他,“問你什麼就說什麼,故弄玄虛這一套最好別用。”
算命的臉色微變,心都涼了半截:“你不認得?不應該呀。”
他伸著脖子又看看:“我說呢,你看倒了。”
他把符文翻轉,另一邊對著江月回。
江月回仔細分辨,算命的小聲問:“瞧出什麼玄機來沒有?”
江月回抬頭看看他,嘴唇緊抿,然後提筆也畫了一個符文。
算命的一見,眼睛剎那亮了,激動地手指都在哆嗦:“你在哪裡見過?”
江月回指尖神力微放,符文上隱約有金光一閃。
“這本就是我所創。”
算命的都快哭了,嘴唇顫抖:“神女,我可算……找到你了。”
江月回眸子微眯,知道她的來歷,還畫得一手爛畫。
她應該猜出,面前這人是誰了。
她微微勾唇,字字從齒間磨出:“司命星君,好久不見,你可好啊?”
司命清清嗓子,心虛地說:“神女,您瞧我這樣兒,我像是好的嗎?
我也沒有別的本事,就只能柺杖個老本行,替別人看看命什麼的,還不能洩露太多天機,否則這天上時不時就得落幾道雷下來劈我,還是追著劈的那種……”
“神女,我真的太難了……”
司命抹抹眼睛:“我這個身體吧,還是個病死的,我用了他的身體,雖然活過來了,但也時不時要經受病痛,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江月回不動聲色地聽著,見他身上衣裳破舊,面黃肌瘦,頭髮也亂糟糟,的確是混得很慘的樣子。
“行了,”江月回打斷他,“廢話少說,外面的人還都等著。
我問你,我好端端的,為何會跌落下來,在這世間的一切,是不是你給我安排的?”
“不,不,不是我,”司命趕緊擺手,“那天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