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夫人瞪大眼睛:“大人,這些東西不是民婦的,民婦從未見過!”
“呵,東西俱在,豈容你說謊?難不成還是我憑空變出來的嗎?”鄒士明怒道。
“鄒士明!”鄒夫人尖聲道,“到底是誰狠毒?我為你生兒子,給你們鄒家傳宗接代,你竟然如此對我?這些年是誰在操持這個家?若是沒有我的嫁妝,你能支撐到今天嗎?”
鄒士明臉紅脖子粗:“混帳!我堂堂七尺男兒,功名在身,豈容你說三道四?你嫁予我,就該三從四德,操持家務,難不成還讓我去做?”
他轉頭又遞上一物:“大人,請您見證,我要休妻!”
鄒夫人不可置們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一樣,”鄒士明毫不客氣,“我要休妻,休掉你。”
鄒夫人發狂般的撲上來撕扯,一把扯掉他身上的大氅,裡面一塊被修補的地方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鄒士明當即臉暴紅,惱羞成怒:“滾開!”
鄒夫人又撲向鄒李氏:“賤人,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狐狸精,賤人!”
鄒李氏哭得梨花帶雨,卻巧妙地躲在鄒士明身後,鄒士明捱了幾抓,越發惱怒。
他用力一把把鄒夫人推倒在地:“你這個毒婦,潑婦!我鄒家斷然不會要你這種狠毒的女人。”
“大人,她心腸歹毒,手段狠辣,我曾娶過三個妾室,都沒能生出孩子,要麼就是懷不上,要麼就是懷上卻小產,甚至……還有一個成型的男胎,也沒保住。我剛開始只以為自己福薄,可沒想到……”
鄒士明紅了眼,擠出幾滴貓尿:“前幾日這毒婦將我誆騙至她房中喝酒,還在酒裡下了東西,她自己也喝了些,意亂之時,竟然說出當年與江夫人之間的事。
因為之前她經常去江家,我也知道她與江夫人的關係,還以為她與人家姐妹情深,哪知道……”
“她竟然說什麼嫉妒人家,不讓人家好過,偷換孩子什麼的,我當時震驚至極,想著她連自家表姐妹都能害,我那幾個妾室,如何能倖免?
因此,就找來大夫暗中細細檢視,果然如我所料,就是這毒婦暗中下毒,害得她們無法生育!因李氏是我養的外室,不曾進府,這才倖免,大人,此等毒婦,我鄒家斷斷不容!”
江月回看著鄒士明慷慨激昂,暗自冷笑。
這個小人,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生生說成了受害者。
她本來是讓星絕去鄒家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妾室之類,帶過來做個證人,不想星絕做事如此乾脆周密,直接把鄒士明也叫來,這分量可重得多。
布政使轉頭看臉色慘白的周夫人:“鄒梁氏,如今你夫君證明,你所謂這紙婚約,是你假 造,以及江季林所告,你夫君也可為人證,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罪?”
“大人,是他誣衊我,因為我不讓這個賤人進門,他才和江家聯手,栽害於我!”鄒夫人大呼冤枉,“民女絕不認罪!”
江季林怒道:“大人,她是昨日來到我家,我也是昨夜才知此事,連夜寫了狀子,一早前來告狀,何來與什麼鄒士明聯手?請大人明鑑!”
布政使點頭:“不錯。”
“大人,”江月回道,“昨日鄒夫人第一次去我家,被拒之門外,第二次她可是被人領去的。”
“哦?是什麼人?”
“江廣文之女,江蘭蘭。”江月回微嘆氣,“大人應該知道,江廣文此時還在牢中,而江蘭蘭認為,是我害了他們一家。所以……”
布政使一拍驚堂木:“來人,帶江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