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是如何知道的?
“不,不是!是誰告訴你的,是誰胡說八道?誰!”
“不承認?”江月回似笑非笑,“你看,那是誰?”
江月回手指尖釋放一絲神力,在鄒夫人的眼前掠過,隨即一指門後放著的一把掃帚。
此時在鄒夫人眼中,那把掃帚就幻化成了一個人形。
身材矮小,穿著藍布衣裳,眼角皺紋層層,一臉苦相。
正是當年的穩婆。
“你……你……”
鄒夫人眼中的穩婆,慢慢變得渾身是血,皮開肉綻。
“夫人,救救我……我在地底下受盡千般苦楚,日日都要忍受酷刑,閻王爺說,我要償還生前的孽債才能讓我去投胎,夫人,當年我都是聽了您的吩咐,您可要救救我啊……”
鄒夫人渾身汗毛倒豎,嚇得不知所措:“走開,你走開!你都死了,跟我無關,不關我的事,我救不了,救不了!”
“鄒夫人,”江月回每個字都像凝了冰,“你可想好了再說,在閻王爺面前撒謊,罪加一 等。”
鄒夫人臉色慘白,不斷搖頭,不敢說話。
小元目瞪口呆,看著自家夫人的樣子,再看看面色沉涼,氣場逼人的江月回,還有黑漆漆的角落,心都要從腔子裡跳出來。
那裡……真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嗎?為什麼她看不見?
江月回聲音陡然一厲:“說!”
鄒夫人和小元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是,是我做的,沒錯!我就是氣不過,”鄒夫人雙手抓著頭髮,“憑什麼?她自小就比我漂亮,比我才藝好,家境更是好,她家好不容易家破人亡,她成了孤女,那是老天有眼!
她寄養在我家,就該夾緊尾巴做人,可她偏偏那麼出眾,讓人人都注意到她。好啊,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她,讓她嫁給一個窮書生,去過苦日子!還要讓她揹負罵名,不給她一文錢,沒有嫁妝,讓她無法在夫家抬頭。”
“可誰知道,那個該死的老奴僕,竟然找了來,還拼死保住了一匣子財物,竟然讓她有了嫁妝,更可恨的是,她的夫君也越來越好,搬來涼州城,住上大宅子。”
“憑什麼!這一切本該是我的,是她欠我的!我必須要來找她,讓她過不安寧。
可她竟然還懷孕了,她夫君對她好,即便婆母刁難,她夫君也護著她,憑什麼好事都讓她一個人佔盡?而我就要過那種苦日子?我不甘心,我必須要毀了她。”
“毒婦!”一聲厲喝,江季林猛地踢開門進來,“你竟然人如此喪盡天良!虧你還說得出口。”
鄒夫人被一下子驚醒,呆愣片刻,胡亂抹抹淚:“我不是,我胡說的,是她,是江月回逼我說,我不說她就要殺我。”
“你還敢誣賴阿月,剛才我都聽見了,你都承認了,你這個毒婦,心腸如此歹毒,真是……枉披人皮!”
江月回見他臉色鐵青,怕他氣出個好歹,趕緊把他勸出去。
“父親莫氣,交給我來辦,我會讓她受到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