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灑下去,香味很快散開。
但江月回關注的不是香味。
不多時,畫中的春江漸漸發生了變化。
星左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沈居寒詫異地看江月回:“這是……”
“這幅畫被人動過手腳,的確是真跡無疑,但有人又在畫上新增過東西。
只是墨中加入香料,因此會被掩蓋住,等時間一長,香氣散得差不多,也就和原來一般無二。”
江月回手指上還有香氣:“墨中加的香料,遇沉花香,就會讓畫的東西重新顯現。
沈公子他細看看,這應該就是他們不惜代價,要從徐州來找的原因。”
沈居寒手舉燭火仔細看,一看之下,眉心立即跳了跳。
星左也大驚失色:“主子,這是……防禦圖?”
沈居寒淺淺點頭。
“可這是哪裡,地形瞧著陌生,不像是邊關疆域。”
星左跟著沈居寒閱過無數佈防圖,邊關圖等等,可以說疆域領土的地圖大部分都在他腦海中。
如果沈居寒臨時想看卻沒帶,星左隨手就能畫。
沈居寒抬眼看看他:“的確陌生,可有把握?”
“沒問題,屬下多看幾遍即可。”
江月回有點納悶,沈居寒身為指揮使義子,熟悉涼州,去過京城,這都不奇怪,可怎麼對邊關佈防之類也似很熟悉?
這難道是武將家子弟的習慣?
想起女戰神對天界各處也了若指常,也便釋然。
“阿月,”沈居寒鄭重道,“此事非同小可,這幅畫牽扯定然不小,我不想讓你冒險。”
江月迴心頭微暖:“但我已然被牽扯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們決定要偷糧倉的時候,就已經決議要把我們江家推上死路,做這個替死鬼。
只不過後來局面逆轉,他們事敗,糧食沒得到,又損失慘重。
他們這是不苦心,吳家還不夠,又派範文賢來。”
沈居寒微抿唇:“這畫交由我來保管,阿月,此事交給我,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江月回淺笑,握握他的手指:“我也不是脆弱花瓶,你保護我,可我還有一大家人,與其我們防來防去,不如……禍水東引。”
沈居寒眼底浮現笑意 :“阿月說得極是。”
星左眼睛不敢斜視,天吶,江小姐主動握了主子的手,關鍵是,主子笑成一朵花!
門口忽然探進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公子,天色不早,今天晚上要宿在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