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賢眼看情況不妙,要是真鬧僵了,他們無法留在江府,那就麻煩了。
“阿月,這事是你嬸嬸做得欠考慮,不夠周到。
這樣吧,明天讓她帶你上街逛逛,去首飾樓買件首飾,給你賠禮,你看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向範夫人遞個眼色。
範夫人立即會意,上前親熱地拉住江月回:“是啊,阿月,是嬸嬸不對。
我呀,一想到你孃親走得早,就心疼你。
想著去沈府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是否真心待你。
若是一聽說你脾氣不好,就心生不滿,那我定要去向他們解釋清楚,還要替你討個公道。”
她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咱們女子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一定要小心挑選,擦亮眼睛才好啊。”
“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夫人,”江月回輕抽回手,“真是讓夫人費心了。”
範夫人也知道這話不好聽,可現在只能厚著臉皮假裝聽不出。
“都是自己人,”範文賢接過話說來,“夫人,我與江兄多年不見,感情依舊。
今日又聊起許多從前的舊事趣事,真是感慨良多。”
“江兄,晚上我作東,咱們去酒樓吃飯, 如何?”
江季林心裡不痛快,他是實誠溫厚,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範夫人根本不是真心。
正想拒絕,江月回淺笑:“好啊,父親,您不是一直說,邀月樓的酒菜最是好吃,女兒還不曾去過,今天晚上一同去,如何?”
江季林見她同意,也就答應下來。
範文賢摸著鬍子哈哈大笑。
宋南念眼中飛快掠過幾分鄙夷之色。
江季林道:“範兄,你一路奔波,現在夫人也到了,我已命管家安排好住處,不如先去休息,等傍晚再一同去。”
“也好。”
江季林吩咐管家帶路,把他們三人帶去住處。
他們一走,江季林立即道:“阿月,為何要答應他?
你若想去,等他們走了,為父帶你去,你想吃什麼便吃什麼,何必與他們一起?”
“父親,他們是有備而來,一定有企圖,再鬧下去,局面僵住,無法收拾,”江月回耐心解釋,“若是讓他們就這麼離去, 他們沒有達到目的,勢必還會想其它的法子。
與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處處提防,還不如把他們放在眼皮底下。”
江季林這才鬆一口氣:“是這麼個理兒。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如你所料,他果然提出,讓為父保管那副畫,也不知到底意欲何為。”
“那父親答應他了嗎?”
“還沒有,正說著,你們便回來了,”江季林生氣,“簡直豈有此理!
他夫人說的那些鬼話,真以為別人會相信?還有那個什麼宋小姐,簡直莫名其妙,太過狂妄。”
“父親莫要生氣,”江月回笑著安慰,“她狂妄才好,用不著我們,自會有人收拾她。”
江季林見她笑,心情也愉悅了些:“為父就是擔心你會難過。
阿月,為父不求什麼高官厚祿,只求你忘記過去的苦,以後都快樂平安。”
江月迴心頭一暖:“女兒知道。”
“去休息吧,我也去邀月樓訂個位子,不能真讓他出錢。”
“為何不能?”江月回低聲,“就讓他出,還要狠狠宰他。父親不必有什麼顧慮,這是他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