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拎著東西,去江廣文原來住的小院附近逛一圈兒。
今日老夫人和阮氏母女回來住的事,已經人盡皆知,成為許多人的談資。
江月回稍微一要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老夫人沒想到情郎已經娶妻,被騙這麼多年,想起這些年被情郎以各種名義要走的銀子,咽不下這口氣。
非逼著情郎給說法。
那個老頭子道貌岸然,表面彬彬有禮,實則就是個偽君子,現在被拆穿,也不再演戲,乾脆撕破臉皮。
他那個妻子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對老夫人又打又罵,抓打過程中,老夫人跌了一跤,半晌沒起來。
她的老情郎見事不妙,拉著妻子趕緊開溜。
等老夫人掙扎著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下半身動不了,口眼歪斜,連話也說不清楚。
阮氏氣怒交加,有心不管她,又想起江月回說得恐嚇的話,天師算過,如果她們不管老夫人,到時候一定會遭受天譴,連累全家。
阮氏無奈,把人拖進去,扔進廂房,乾脆也不多管,更不會治病,由老夫人自生自滅。
江月回無聲冷笑,自作自受,活該。
對於老夫人,半分不值得同情,只恨報應來得太遲。
拎著東西回江府,小糖帶著斬司命,還有白米,小跑著迎上來。
把吃的分給她們,回屋休息。
細看手指,割破的傷已經快好了,今天放血放神力,還是有些累。
想著晚上還有事兒要辦,乾脆倒頭睡覺。
再醒來的時候,飢腸轆轆,到吃飯的時候她還正睡得香,小糖也沒叫她,飯一直備著,等她醒來吃。
江月回揉揉眼,模糊看到桌子前坐著一個人。
立即回神,定睛細看,沈居寒放下手裡的書:“醒了?”
江月回差點氣笑,要不是清醒得快,她迷迷糊糊地還以為,這是在沈府。
“你怎麼又來了?”
沈居寒一本正經:“我當然是有事才來的。”
拍拍手邊食盒,江月回起身下床:“你府裡的廚娘做的?”
“正是。”
江月回覺得他這個食盒好像比尋常的要高一些,見他一層層開啟,這才發現玄機。
最下面一層放著一個小爐,上面幾層的飯菜還有熱氣。
“快吃吧,”沈居寒遞給她筷子。
江月回也沒客氣。
吃得差不多,沈居寒拿出個小盒來:“手。”
“哈?”
“右手,伸出來。”
江月回不明所以,伸出手去。
沈居寒開啟盒子,裡面是白色微香的膏脂:“這是上好的傷藥,好得快,不會留傷疤。”
江月回這才意識到,他是看到她破手指放血了。
膏脂微涼,沈居寒的動作輕柔,神情專注,長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