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墨眸黯淡幽深。
“人為?”
“這塊墨……”江月回道,“上次夫人病重,乃是因為玄丹砂,還記得吧?”
“記得,”沈居寒點頭。
沈夫人咬牙哼道:“上回居寒也跟我說了,目前還沒查出來是誰,要讓我知道……”
“這回不就送上門來了?”江月回一託手中墨,“墨中也摻入玄丹砂的粉末。”
星左臉色驟然一變:“所以,公子用墨的時候,才會迅速病發?”
“不錯,”江月回點頭,“上次我說了,玄丹砂雖在夫人體內,但最終想要的,是公子的命。”
沈夫人臉色煞白,眼底怒色翻湧,驚愕道:“竟……竟是這樣嗎?可是,我與她……”
“情深意厚”四個字,沈夫人再也說不出口。
“夫人和公子都受過玄丹砂的暗算,治癒的時間尚短,若是再靠得太近,恐有不適。”
江月回把墨裝回盒內收好。
“多虧了阿月,我真是蠢,被人接連暗害兩次,還以為和人家姐妹情深。”
沈夫人冷哼幾聲,目光在江月回和沈居寒身上一轉:“阿月,你臉色也不好,我去命廚房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
“居寒,好好陪阿月。”
沈夫人帶星左出去,書房只剩下江月回和沈居寒。
一時有些安靜,有點……微妙的小情緒。
江月回率先打破僵局:“吳瑤瑤生母墳前石碑,是公子的手筆吧?”
“嗯,”沈居寒沒有否認。
“多謝,”江月回微欠身,又問,“我哪裡得罪了沈公子?”
沈居寒目光微涼,抬眼看她:“江小姐像一個謎。”
“或許吧,”江月回反問,“我是與不是,與公子何干?”
“之前就說過,這婚約暫時存在而已,等你的病徹底痊癒,便會解除。
所以,我與公子之間,不過就是平等交易,初次見面時,就說好的。
我自問這段時間,沒有做過什麼不妥的事,你忽然的針對,從何而起?”
江月回也隱隱有了怒意。
之前看到吳瑤瑤在碑前出醜,也曾在心裡感激沈居寒出手相助。
星左一說沈居寒病發,片刻不遲疑地趕來。
結果呢?這傢伙背地裡畫導化她的畫像不說,一醒了還陰陽怪氣,說什麼“江小姐妙手,又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