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沈居寒長得的確出挑,以凡人之身站在眾神君中也不遜色,但也沒讓她有多驚豔。
“江小姐?”沈居寒聲音清冷中透著幾分玩味。
他放下書,指尖繞起一根紅色絲繩,下端那枚他與江月回的訂親信物。
“我是。”
“本公子記得,一年前曾遠遠見過一面,怎麼一年過去,模樣就變了?”
一年前?見到的是吳瑤瑤吧?
“長開了,”江月回臉不紅心不跳,“之前太醜,醜得沒法看。”
沈居寒微怔,這個回答——讓他沒想到。
“本公子聽說,江大人因為丟失賑災糧食,以致民怨沸騰,已經被布政使下令,江家今夜被處斬?”
“是的。”江月回點 頭,“不過,比起江家,沈公子是不是應該更關係另一件事?”
“什麼事?”
“你的病,不是病。”
江月回說完,沈居寒的目光剎那凌厲。
江月回坦然回視:“我可以治,但我有一個條件。”
沈居寒手指輕捻那枚吊墜,蒼白指尖映著如血的玉,如他眼尾的痣。
“江小姐,本公子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救你全家。”
江月回平靜點頭:“我明白,等我給公子治完以後,我再說條件。”
“呵,”沈居寒短促笑出聲,“你倒是有自信,本公子這病,別說整個涼州,就是京城中的人也來看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江月回並不膽怯,目光掠過他胸口,“公子的傷乃是舊疾。
傷與毒併發,每到秋冬,便苦不堪言,稍有不慎,就有斷命的可能。
能活到今日,可見身邊的大夫也不是一般人,定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劍光一閃,侍衛手中劍出鞘,直指江月回。
“說,是誰讓你來的!你是從何得知?”
沈居寒的傷是秘事,別說傷病的具體情況,就是他的真容,也沒幾個人見過。
江月回不為所懼,只盯著沈居寒:“沈公子,我能治好你的傷,不是控制傷勢,是痊癒。”
沈居寒重新仔細打量她,燈光裡,少女不過十六七歲,稚嫩得像一朵剛露出尖角的小荷。
可她身姿挺拔,冷靜從容,目光平靜幽深,不辯喜怒。
看不透。
沈居寒心頭閃過一絲訝然。
他擺擺手,侍衛把劍收起。
“江小姐,令尊所犯之罪太大,已引民怨。”
“我知道,我剛才說過了,所求的條件,並不是求救。”
“那你要什麼?”沈居寒眉梢微挑,“難道,是想與本公子完婚,救下你一人?”
他語氣玩味,帶幾分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