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腳伕自從跟著孟清塘幹了之後,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出過什麼紕漏,這次怎麼能鬧到捱打呢?
而且聽小鞏的口氣似乎還很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你先大致和我說一下。”
沈月靈總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鞏一邊帶著沈月靈從車間到廠區大門那邊去,一邊簡要的說。
“我家不是在那邊住嗎?中午回家吃飯的空兒,聽到那邊有人鬧事。於是就去看了熱鬧,一看嚇的不得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把你家那肉鋪給圍了。說是早上他們家人在你們肉鋪買了肉,人中午沒了,所以要個說法。黃腳伕說鋪子上的肉都是最新鮮的,根本不可能,先調查一下再說。可是對方一大群小夥子,血氣方剛的,直接就上手了,老黃現在頭破血流的躺在鋪子那呢?”
沈月靈越聽心裡越往下沉,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就在這個時候,小鞏又說了一句更嚴重的事兒。
“他們看在老黃那裡得不到好處,也不知道得了誰的指示,一大群人這會兒正往這邊趕呢?沈姐,你還是避避吧。”
“這根本不是能避的事兒,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老黃先送到醫院去。他家裡人都在老家,一個人孤身在城裡打拼。現在在我們家鋪子裡出了事兒,我不能不管他自己先跑了吧?”
等沈月靈剛出大門就看到有人抬著棺材往這邊來,小鞏一看這個陣仗就推著沈月靈往保衛科的內間裡去。
“現在孟哥不在,家裡沒個男人幫你撐腰,你這麼出去,純粹是羊入虎口。”
“這不是躲著的事兒,我必須出面解決。”
然後小鞏就眼睜睜的看著沈月靈用消瘦的背影,迎著對方黑壓壓的人群。
“大爺爺,這就是沈月靈。”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起來像是主事者,看著沈月靈就問。
“你確定就是那鋪子的女主人?我們沒有冤枉你吧?”
這時人群裡就有人喊著,“這個我們不會認錯的,前幾天才辦了那麼大一個婚禮,整個縣城的人都看到她長啥樣了,現在趕緊找她算賬。”
“我確實是沈月靈,但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找我算賬,我總要問個清楚吧?”
那老人說,“我們這次來也只是討回個公道而已,你只要將這事兒負責到底,我們王家絕對不會為難你一個婦道人家。”
沈月靈笑了笑,“看您面相是個公正的人,所以我相信今天有您在場,這誤會能儘快解開,畢竟我店裡的員工現在還血淋淋的在那躺著呢?都是爹媽生養的,家裡孩子老婆等著的,我就是再心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這份無妄之災。”
沈月靈先是給出一個高帽子,然後丟擲老黃此刻的處境,讓對面老人強硬的態度一下子變軟了。
剛才族人一哄而上的打人,他也是不贊成的,現在事已至此,只能像這姑娘說的,還是儘快將事情解決了。
“看起來你也是個通透的人,既如此咱們現在就把事情說清楚了。我這個侄孫現在因為你這個肉殞命了,他一個壯勞力沒有了,總不能讓家裡的孤兒寡母也餓死吧,今天只要你把賠償給明白了,我們也不欺負你。”
老人這話沈月靈是萬萬不敢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