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沈月靈說出這句話,很多人都是不贊同的,哪有人會問自己的爸爸要不要臉呢?
有聖母心的人就開始替沈大風兩口子說話了,“你這孩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爸爸原來是對你不好,但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平安長大,現在日子又過的這麼好,都是你父母的功勞。你不能一直揪著過去的小事兒不放吧?”
和這樣的人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他們只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替現在看起來可憐的人說話。
於是沈月靈也不顧別人的眼光了,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就掀了板車。
這種板車,輪子和板面是分開的,其實沈月靈現在的力氣並不是很大,但現在心裡憋著一股氣,所以一把將車掀了起來。
人對未知且突然的動作都是充滿本能恐懼的,沈大風正在車子上躺的好好的,享受著別人對自己的同情,忽然車要翻了,為了防止自己被砸,他比誰都反應都快,一下子從車子上跳下來了。
那個矯健程度,讓在場的人真是開了眼界。
剛才替沈大風說話的那個大叔瞬間就啞巴了,這不是妥妥的打臉嗎?
他看著沈大風一點事兒沒有的腿,真想過去給他打瘸了。
自己一把年齡了,剛才說了那麼多,不是幫著這不要臉的兩口子,欺負人家月靈嗎?
“沒見過這麼過分的父親,怪不得月靈不養你呢?沒有一點做長輩的樣子,為了訛詐孩子,還能做出裝病的事兒,真是罪大惡極。”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看,沈月靈真想笑出聲,這人呀,真是個複雜的動物。
看到事情敗露,沈大風黑色的麵皮泛起一股紫紅,誰能想到這個不孝順的大閨女能想出這麼缺德的辦法呢?
她就不怕摔了自己?
比起沈大風的無措,王秀菊的心理素質更強一點。
她一把抱著沈大風,哭喊著,“當家的,你真是受了大驚了,這腿才站起來了。人家醫生都說了,不能受力,否則骨頭就不好長了。”
沈大風正想著如何挽回臉面呢,接收到嬌妻的訊息,立馬像是碰瓷的人一樣,趕緊躺在地上,然後捧著自己不曾受傷的腿,開始哎呦哎呦的喊。
沈月靈一臉的悲哀,父親是每個孩子心中的神,小時候父親也曾是自己心中最厲害的人。
可是這個神今天卻跌落塵埃,像是個小丑一樣,為了一點私利而滑稽的表演著。
“沈月靈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呀,明知道你爸腿斷了,還掀車子嚇唬他,你心裡難道一點親情都沒有了嗎?”
這是一招先發制人,沈月靈已經見怪不怪了。
“都到這個程度已經被揭穿了,你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還在這裡胡攪蠻纏有意思嗎?”
王秀菊心裡冷哼,就是因為事情暴露了,她才這樣的,想要臉不丟盡,只能把責任推出去。
這個時候就要比誰的心理素質好了,自己只要堅信當家的腿斷了,別人就不會太笑話自己。
要真是灰溜溜的走了,別人會怎麼看自己?這個笑話肯定能傳遍整個縣城。
“毫無相關的人尚且有點惻隱之心,你個親生女兒當真這樣無情嗎?”
沈月靈看了一眼沈大風,他的眼神裡透著對自己的仇恨。
對自己,父親難道不應該愧疚嗎?難道母親去了,她留下的孩子就只配得到壓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