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幾十年。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壽命有多少,但是從這十年來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即可管中窺豹,自己目前的壽命已非常人能比。
十年都過來了,再多些又有何妨。
而且,如此一女子,自己又怎麼忍心傷害她。
江孟看著白夜靠近自己,看著白夜伸出手,看著白夜將自己的手拉起來,就像十年前一般,那麼溫柔,那麼寵溺。
江孟看著眼前這張自己思念了十年的臉,恨了十年的臉,本來想要殺了他的心思越來越淡,本來想要抬起手掌將其擊飛的動作卻怎麼也使不上勁,眼睜睜看著白夜的手,拿起了自己依然在不住顫抖的雙手。
眼前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那是淚水盈溼了眼眶。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玩我?”從沒被人如此忽視過的汪琛,此刻臉上佈滿了病態的瘋狂:“玩我?你們玩得起嗎?”
說著,左手迅速伸出,扭轉騰蛇之勢,直衝江孟而去,隱約中,眾人彷彿聽到一聲龍吟。
“降龍十八掌!”
本打算在事情結束後詢問白夜師從何人的老漢,此刻眼中精光大作:“真是熱鬧,降龍十八掌,如來神掌,多少年沒有出現了,今日竟是讓小老頭看全乎了。”
他倒並沒有在意江孟的安危,不是不在乎,而是老人看得清楚,那一掌,根本目標其實是......
只見掌中噴發的勁氣居然拐了個彎,從江孟一側飛出,直衝白夜而去。
他竟一開始就打的聲東擊西的目的!
白夜右手拉住江孟的胳膊,順勢一甩,將江孟甩到老人跟前,隨即左手伸出,與汪琛極為相似的動作,同樣是一掌祭出。
彭!
這兩掌可比剛才與老人的太極劍對弈時的動靜大多了。
兩人瞬間倒飛,身體衝破了酒樓,不同的是,汪琛是被氣勁衝擊而不得不倒飛出去,而白夜則是故意轟開酒樓的牆壁,站在一處樓頂,看著汪琛竭力穩住身形。
本就是搖搖欲墜的和平大酒樓這下徹底坍塌,老人帶著江孟早先一步轉移出來,剩下的飛刀男,天殘地缺,以及斧頭門眾人則是灰頭土臉的慢慢爬出來。
酒樓老闆這下徹底心碎,他不知道的事,白夜早就對他的所作所為有所耳聞,拆了酒樓只是懲戒的第一步。
事情一波三折,幾度起伏,江孟站在長街中,痴痴地望著白夜的身影,身旁早有斧頭門的人撐著傘舉過來。。
那個一言九鼎雷厲風行的斧頭門門主,此刻卻內心柔腸百轉千回,驚喜,又不敢置信。
江孟拽著老人的衣袖,似是祈求般的語氣問道:“師傅,他說的是真的嗎。”
“唉。”看著這個被自己當作女兒的弟子,老人心中也極為難受,他還從未見江孟如此神態,只能感嘆一句,情愛之道,難以捉摸。
像是哄小孩一般,老人緩緩道:“他是那人的弟子,那人雖性情古怪,隨性而為,善惡不分,但他的門下,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但是大言欺人之輩,倒是從未出現,想來,那小子所說,應當是真的。”
與此同時,老人心中更是在默默感嘆,傻徒兒,莫說他答應你,就是不答應你,為師也無法再對他出手了,他那小子畢竟是那人的弟子,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有什麼好歹,怕是這一城的人都要死絕啊!
此刻江孟的耳朵裡卻全然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盡是剛才老人所說:
是真的!是真的!真的!
十年的苦苦等待,十年的磨難堅持,十年的思念,此刻都化作無邊的歡喜,充斥在江孟的內心,眼波流轉,欣喜之情幾乎要從眼中溢位來。
突然,江孟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向老人問道:“師傅,我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妥?會不會惹得他不喜?應該是了,這世間女子皆柔美溫雅,像我這般孟浪的女子,定會被他嫌棄,師傅,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怎樣才能補救,你幫幫我。”
老人看著江孟如此小女兒姿態,心中半是心疼半是惱怒,該死的小子,若是讓我徒弟傷心,老頭子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斬殺!
語氣卻十分柔軟:“傻孩子,他配你是他的福氣,世間女子千千萬,又有誰能比得上你,可千萬莫要妄自菲薄。”
圍攏在一老一少周圍的斧頭門眾人,見到江孟此刻患得患失的少女模樣,驚駭之情流於言表,這個時而巧笑倩兮,時而愁眉不展的的女人,還是那個一言九鼎,心狠手辣,殺人無算的斧頭門門主?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