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本以為自己殺了唐德,就已經夠狠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心慈手軟,在這些亡命之徒眼中,人命,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怎麼,想戴罪立功啊。”雖然知道不可能,但白夜還是開口說道。
不然的話,面對對方如此的氣勢壓迫,自己可能都會生出難以抗衡之心。
寸頭還是沒有理會白夜,一雙平靜的眼睛漠視著白夜。
“噗哧!”寸頭伸手,從瘦子的肚子裡拔出了那把刀,當著白夜的面,慢條斯理地,把刀在瘦子衣服上乾淨的地方,滿滿擦著血。
“真是個瘋子!”和平年代的白夜哪裡見過這副架勢,只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搓了搓手臂,心裡暗暗罵道。
“把你殺了,都是我的。”
寸頭解釋了一句,提著不是很乾淨的刀站了起來:“不可能讓你走的,要麼我埋你,要麼,你殺了我,這些都是你的。”
白夜看著寸頭腳邊的屍體,又看了眼放在牆角裝滿錢的油布包,嚥了口唾沫。
轉頭衝潘肖藏身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喊道:“狗日的,報警啊!”
寸頭一驚,這才發覺還有其他人,心知不能再耽誤了,拉開架勢,揮動著手裡還帶著血的刀,縱身向白夜撲去。
“操!”白夜只來得及感嘆一句世事無常,扭頭便跑,在身體力量的改造下,不知道能不能打過手持兇器的惡人,但跑是一定能跑過的。
牆頭的潘肖也從這三番四次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掏出手機就要撥通報警電話。
誰曾想,本來在追逐白夜的寸頭陡然打了個轉向,直衝牆頭的潘肖襲來,白夜看得目眥欲裂,大聲呼喊著讓潘肖躲開。
只可惜潘肖雙腿像灌了鉛一般,豆大的汗珠一瞬間從額頭浸出,就在刀鋒即將碰到脖頸之時,潘肖腳下一滑,直直從牆頭落了下去,竟然就這麼巧之又巧地避開了這次死亡威脅。
“操!“
白夜心中像是日了狗一樣噁心,他忽視了這些人都是沒有底線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更何況潘肖還是此人殺人奪金的目擊證人。
因為救人心切,此時的白夜距離寸頭男也不過三米左右的距離,寸頭男見失去了殺潘肖的機會,提著刀又衝白夜撲了過來,右手揮轉刀柄,尖銳的刀鋒直指白夜心臟!
眼見避無可避,白夜沉住氣,死盯著寸頭的動作,剎那間,那把刀彷彿越來越大,直至佔據了白夜視野中的全部世界。
其實白夜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體素質早已突破了人類的極限,不論是五感、速度、力量、反應。
只是二十年來的習慣養成,雖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增長,卻還是無法完全掌握這種力量。
生死關頭,白夜終究放下一切,決定以人類最原始的搏殺來解決面前這個傢伙。
側身,看著刀刃貼著胸口劃過,白夜還來不及慶幸,寸頭男手腕用力,豎著的刀刃變為橫向,飛速掃了過來,白夜只得一避再避,寸頭步步緊逼,白夜一退再退。
突然,寸頭因揮刀過度,腳下一個踉蹌,上半身不穩,不自主地彎了下去。
機會!
白夜抬出左手,架住寸頭男攥著刀的右手,使其遠離自己。
在沒有機會奪刀的時候,白夜不敢去賭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只是讓刀離自己遠遠的,右手掐住寸頭的脖子,彈起右腿衝著寸頭的肚子狠狠一蹬。
當持刀的手被架住的時候,寸頭就感覺不妙,本想變正手持刀為反手倒提,想要憑藉力氣壓制,扎白夜一個透心涼,在他看來,瘦弱的白夜只是跑得快了點,只要讓自己近身,憑藉自己這些年江湖的風風雨雨廝打拼殺,他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誰知道,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高高架起的右手還是紋絲不動。
這哪兒像人的手!
這簡直就是鋼筋!
白夜大大低估了自己現在的力量。
掐住寸頭的脖子,蹬出去的一瞬間,腿部甚至都爆發了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