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白夜越來越玩味的眼神,潘肖逐漸說不出話了。
白夜一副吃定自己的語氣,潘肖實在是無可奈何,但事實上,潘肖心裡也明白,自己今天必須回去的,錯過了那天的新書釋出會,那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筆尾款錢了。
但潘肖怎麼也想不明白,白夜非要帶著自己一起走的原因在哪裡。
“請吧,潘律師,油我都加滿了,九五號,高高的。”
看著旁邊這輛破車,潘肖沉默著,帶著滿腔的不情願與人在屋簷下的憤慨,上了副駕。
白夜斜著眼睛看到這一幕,滿意地笑了笑。
衝著身後某個地方招了招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發動機吃力地轟鳴了一陣,車子絕塵而去。
車上,潘肖還在不死心地掙扎。
“王警官......”
“都說了我辭職了。”
“沒事,叫著順口嘛。”
“......”
“這裡每天真的只有一趟回去的車啊?”
“......”
“要不你把我放前面有人的地方吧,我在那裡找找有沒有回去的車。”
“...不用...”
“車費多少錢啊,我給你吧,但我這次出來沒帶多少啊。”
“......你看過一部電影,叫人在囧途嗎?”
“......什麼電影?”
“人在......”
“什麼破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電影!”
“......是吧,我也覺得......”
“......阿sir,你為什麼非要帶著我走呢,我是個好人啊。”
“哦?你覺得,你是個好人嗎?”
“......是......是啊!”
“呵,也許吧。”
破舊的吉普帶起風沙,敲打著路邊“前方八百里無人區”的告示牌,乒乓作響。
道路的前方,是純種的戈壁,沒有一點雜質。
曠達的藍天,縹緲的白雲,一目荒曠的沉寂,一目宏闊的悲壯。
道路兩邊是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礫石,面孔嚴肅,嚴肅得令人驚惶,令人悚然。
一條筆直的馬路像是這大戈壁面靨上的疤痕,二人踩踏在荒漠的傷痕上前行,一去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