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肖並不想理白夜,掏出來二十放在桌上,衝老闆說道。
“一百。”
老闆看了看雜貨櫃上的二十塊錢,眼皮也不抬,西北獨有的厚重方言,聽在潘肖耳朵裡卻那麼不可思議。
“多少??”
潘肖震驚了。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你這麼定價物價局知道嗎?你們物價表在哪,拿出來我拍照!”
白夜在旁邊聽得樂不可支,走到潘肖旁邊,同樣衝老闆說了句:
“白沙。”
老闆看了眼白夜,又瞅了瞅潘肖,起身從貨架下面拿出一盒白沙煙,又從櫃面上抽出一根打火機,一併交給了白夜,並說道:
“王總最近撈撒呢,時間長麼見了昂。”
白夜在原來的世界裡就是大西北長大的孩子,此刻聽到鄉音只覺得無比順耳與懷念。
“麼撈撒,還是那些閒事情麼。周總最近哪達發財呢。”
“哎,再不說我了,撈球些麼人撈的閒蛋事情,這個慫可是誰?”
白夜口中的周總用下巴點了點潘肖,向白夜問道。
白夜沉默了會兒,說道:“前兩天輝哥那個事情,你知道嗎?”
周總聞言瞪大了眼睛,向前探了探身子,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那事情誰知不道,他......?”
白夜點了點頭,“他是那個販隼的驢日的,叫來的律師。”
“你個雜碎呀!”
在潘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就被揪住了衣領摁在了貨櫃上,臉還沒仔細感受貨架的冰涼,頭上就被咣咣兩錘,打得潘肖懷疑人生。
“狗日的啥錢都掙,城裡人都這種德行!”
“你幹嘛!你幹嘛!我是律師你知道嗎!我讓你賠的一分錢不剩你知道嗎?”
“王虎,你還是個警察!你就這麼看著他動手打人?”
聽著潘肖歇斯底里地喊叫,周總也有些遲疑,鬆開了捏著潘肖衣領的手,拎著緊了又松的拳頭看著白夜。
潘肖掙扎著爬起身子,惡狠狠地盯著周總,“人身攻擊還動手打人!你等著,我讓你知道這兩拳有多貴!”
說著便要掏出手機打電話。
白夜悠哉悠哉地拆開煙盒,點上煙後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趁著潘肖沒防備一把奪下了手中的手機,左看右看擺弄了一番,當著潘肖的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在潘肖一連的“哎哎哎”聲中,衝著潘肖的臉吐出一圈煙霧,才淡淡地說道,
“潘大律師,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
緊接著,從潘肖的胸口捏起了律師證。
“潘律師,呵呵,有些地方,這個東西,不管用的。”
言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說罷,回頭衝著周總說道:“這個人我問他個撒,我的事情完了回來咋們說昂。”
“能成,完了回來說,這狗日的再別讓我看著他,不然我錘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