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失卻像是長了眼睛,百發百中,每根箭失都是由古鐵鍛造而成,更是攜帶水陰符。在射中燃火核心瞬間,就爆出巨量水霧,瞬間將火焰熄滅,骷髏頓時原地散架。
出手的自然是苦茶嶺道兵,凌瓊訓練許久,有從蓑草嶺帶回的班底,再加上賞罰分明及同吃同住,很快便將道兵整合成一隻強軍。
輕鬆幹掉骷髏,他們也不戀戰,紛紛離開攻擊的茶地,潛藏到下一個地方,十分靈活。
果然,在燃火骷髏倒下後,地面升起一陣濃煙,竟然再度矗立起墓碑。陰森的土丘從裡面開啟,一雙雙長滿鋼毛的殭屍,嘶吼著衝向茶地。
其速度十分迅敏,幾十米距離瞬息而至,苦茶地剎那間熱氣翻滾,彷佛陷入火熱熔爐,所有靈植水分剎那間蒸發一空,只剩下乾枯的脆皮。
幸虧道兵們機警,否則就這麼一下,幾人合抱的樹木都化成焦炭,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看到這一幕,李赫眯了眯眼,他確認苦茶嶺地下是沒有屍體的。掌控地令的他,對苦茶地界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為了抵禦馭屍者,更是將嶺民埋葬先祖的墳丘移平,防患於未然。
即使這樣,墓碑之下依舊會誕生屍軀。他運轉瑞息之道,本來自身的不詳紙域是灰濛濛一片,把嶺地籠罩在內,可倒下骷髏生出的墓碑,會將那一片土地遮掩,變成蠻荒之地,充斥燥熱之息,難以窺探。
看來噩兆根本就不準備大面積對抗祥瑞加持過的領域,而是像釘子一樣,步步為營,直至插入嶺地心臟。
李赫皺起眉頭,通常來說,噩兆可沒這麼聰慧,它們雖然恐怖,卻多是一群只遵循規則的詭異,何時這麼變態?
若大面積對抗域,李赫有圖錄之地令,再加上三株祥瑞的加成,就算是融合到極致的八品噩兆,也未必能夠侵入嶺地。可要是像這般凝聚為一根根鋼釘,嵌入嶺地,他便不得不救。
李赫不由地將目光盯在墓碑之上,殘缺、陰冷,木石混雜,長滿黴斑,彷佛被日曬風吹許久,沒人打理,充斥著怨恨。
這墓碑同樣是某種噩兆,能夠把遠處的屍軀運送過來,倒是與紙畫的通道有些相似,且對傀屍有一定腐蝕作用,加強了它們的怨恨之氣,使得噩兆之息更為濃郁。
可媒介是什麼?單憑那些燃火骷髏,就連在苦茶嶺中行走,都是艱難得很,否則也不會被道兵如此輕鬆得解決。正是因為嶺地對噩兆得壓制,才讓兵器、符咒威力倍增。
如此弱小的傀屍,無法打破域內的結界,誕生新的汙染。
李赫雙目如鷹,審視著濃煙四周。
新的僵傀已經開始行動,道兵們再度出擊,遠端射擊已經無法殺掉這些剛毛覆蓋的怪物。在幾輪削弱後,勇士們拿起人面茶液塗抹的長刀,紛紛上陣搏殺。
即使僵傀比之氣強了不少,但在幾輪符咒消耗下,又受到紙域壓制,依舊不是道兵對手。
道兵們錘爛其核心,更是用水陰符把碎裂的骨架摧毀,留下極少的痕跡。
看來凌瓊也發現了墓碑的不妥,做出新的嘗試。
然而讓人吃驚的是,不論道兵們如何毀屍滅跡,倒下僵傀之地,依舊會有新的墓碑生成,無休無止,燥熱之息愈發瀰漫,整個紙域都陷入到高溫之中。
“走!快走!”
遠處傳來翼守的吼叫,然而墓碑矗立太快,似乎有點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