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已有,速速歸位。”
頓時無面木刻化作一道青煙,飄灑在祭臺之上,融入天地二印之中。
不過李赫的擔憂出現了,道界的心木印,比起出現在大陰陽畫界中的府印,似乎差了些層次。
青煙懸浮於府印之上,卻未能融入進去,內裡似有販夫走卒,官商農士,道士女尼,時而嘈雜無比,時而盡然有序,不一而足,就是差點東西。
眼看心木印化作的青煙飄在外面,不能融入祭臺。李赫皺了皺眉,卻不是全無準備。
他拿出一箱紙畫中流通的靈幣,再將之前從金錢居奪來的落地金錢取了出來。
金錢一遇到靈幣,瞬間“嗡嗡”作響,彷彿見到什麼稀世珍寶,比祥瑞的反應都大。
其實當初琳掌櫃拿此寶追逐而出,李赫就有了感覺,金錢感興趣的似乎是靈幣。
再聯想到在金錢居內見到的四象煉道,寶錢的來歷,李赫便對紙畫中的靈幣有了想法。
比起流通在道界中的陰陽紙錢,由四象煉道凝聚,他直接從畫界中帶出的靈幣,應該是更有作用才對。
如果說心木印與天地二印有什麼區別,或許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紙畫界內的詭異侵蝕,如果要達成新的平衡,就需要加點料。
李赫將靈幣與落地金錢一同撒在飄散的青煙上,施法將它們徹底融碎,化入其中。現在不是心痛寶貝的時候,好鋼用在刀刃上。在晉升關鍵時刻,道寶與靈幣作為資材都是應該的。
沒過多久,心木印青煙便吸收了靈幣與落地金錢,化作一股帶有紙灰的飄蕩碎末,顏色漸漸變得鮮紅起來。
天地二印似乎察覺到這份異變,漸漸變得不再抗拒,主動吸納了心木印的煙氣。
之前的持國厚土令、殘缺黎印、心木印,都變得模湖起來,開始凝化成一枚嶄新的府令。
其質堅硬,其息澎湃,其道超脫。
巴掌大小的令牌,呈扁圓狀,初看血紅隱匿,周邊有四色之紙。若是細細久盯,似乎能窺見裡面行人街道,車水馬龍,繁華無比,簡直歎為觀止。
再向外圍看去,發現城鎮周邊是一座小島,其上祥瑞生長,萬民興業,一片安詳之態。然而在島心牢籠,黑暗中隱隱冒出幾雙詭異的眼睛,正凝視著四周。它們既是守護,也是災厄。
而在令牌中心,刻下“紙島”兩個歪歪扭扭的墨字,彷彿什麼邪惡之物用爪子摳出來的痕跡,最後化作這枚府印。
李赫在見到府印瞬間,就曉得天地人三道權成功合併了。
之前擁有天地二印,他能察覺到自己對領地天空所屬,大地所屬,如氣候、風雨、地脈、土壤、河流等一系列自然因素,都有著極強的感知,甚至能夠移山填海。
不過對於領地中的人,卻只能夠憑藉祥瑞來間接感知。
現在卻不同,紙島上所有的人,彷彿出現在一張巨大的棋盤上,每一個活著的生靈,都是一枚棋子,佈置在何方,有何用途,都瞭然於心,洞悉一切。
當然,這不意味李赫能夠隨意控制這些生命,但生命的氣息卻徹底與紙島繫結了起來。
若是他願意,島民也接受,他能夠很輕鬆地就賦予對方某種道權,享受到紙島的天地大道。
這也就是說,即使一個普普通通的島民,只要接受敕封,就能夠簡單的揮手挪丘、一聲禁雨,當然,只限在紙島上,且必須有海印的加蓋之旨。
如此神通,只有道國之璽,才能見到。其範圍更廣,許可權更強,甚至言出法隨,能夠令萬噩寂滅。
可要知道,如今李赫不過是準七品的道士,府印更是勉強三道權合一,就能做到如此威力。若是日後圖錄再有所長進,豈不是能夠號令諸海,沉陸陷天?
雖然早知噩兆圖錄乃不凡之物,此刻卻也更是加深了李赫的信心與不安。喜的是如此寶物在手,紙島如有神助;憂的是圖錄可不是好相與的,其災劫預兆,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說再多也沒用,走到如今,李赫有進無退。
他取出星核,胸脯自動融開一個大洞,將其放入紙心,整個紙人身軀被幽暗籠罩,彷彿鍍上一層石皮。
萬事俱備,七品晉升在此一舉。